自從肖鋒的出現,她原本單調枯寂的生活一下子有了幸福和快樂,那種幸福和快樂是發自一個少女心扉的、秘密的、不宜向別人提及的,箇中滋味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剛從太原來到陳家灣的時候,外爺撐船,她一日三餐給外爺做飯,洗衣,突然有一天,天上掉下了一個叫肖鋒的男孩兒,從見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打心眼裡莫名地心疼這個人。雖然肖鋒已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可在她的心裡她依然把他當成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她心甘情願地疼他,心疼他在這個世上的孤苦伶仃,風裡雨裡,無人牽掛,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肖鋒的這種悲苦是因為她造成的,她常常有點自責,總覺得如果自己早一點遇上他,也許他會過得要好一點,於是生活上,精神上,方方面面對他的照顧都成了她義不容辭的職責和義務。一切彷彿都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從見到他的第一天起,她為他療傷,洗衣,做飯,一天天看著他的身體好轉,她高興,這個時候,她真的像一個年輕的媽媽,那種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促使她更願意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而孩子的健康會令每一個當母親的女人感到無比的欣慰,小怡覺得正是因為肖鋒的康復,才讓她感覺著這種做母親的欣慰。身體康復後的肖鋒,幫她和外爺劈柴,撐船,掃院落,她同樣感到幸福,之後他參加了義勇隊,她同樣支援和高興,她看著他穿著月白色的對襟褂衩,腰裡彆著匣子槍,槍柄上綴著她親自給他繫上的紅飄帶,那份幹練,那份灑脫,常常令她那顆少女的心莫名地騷動和燥熱,無端地生出許許多多的遐想。她甚至有時竟還有意無意地把肖鋒和她在北京讀書時認識的那些油頭粉臉、菜不拉嘰的男同學們做對比,然後肖鋒身上的那股一個男人最自然最原始的粗獷和野性就會令她心慌意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