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幾個老人在遛狗,是個典型的誰不搭理誰的各自為營的城市氛圍和小區氛圍。這樣的環境,靜極,沒有住滿人,人氣很淡,如果有孩子被打,外人是沒有辦法知道的吧?
他們家住一樓,可以看見裡面的裝飾。
竟然看見了蟬簪的遺像和供桌!
11
蟬簪說起,自己的名字早就被那個阿姨改了,戶籍上叫於敖。
那個供桌上的小木板上,赫然寫著:
女兒於敖牌位。
蟬簪的眼睛裡,都是淚,她一言不發的忍著不是她這個年齡的痛苦,從一進去這座城市起,孩子就很猶豫,走進這座小區花園,抓著姐姐的手,更是變得冰涼和顫抖,似乎回憶起,可怕的往事,尤其是不敢看裡面,但是,又想看見爸爸的矛盾。
“蟬簪,爸爸不常回這裡?”
“是,只有保姆阿姨。”
“爸爸在郊區有個膠園,要看著。不放心工人。”
“之前爸爸總回,後來保姆阿姨不讓爸爸回。不讓我纏著爸爸。”
正說話間,有個鐘點工過來:
“找這家人?很少回來的,那個爸爸覺得女兒墜海了,傷心,不回來了…。。”
12
膠園,蟬簪終於站在膠園門口,但是,當她看見一個紅色身影后,拼命的跑……
她爸爸身邊,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香水味,很遠飄過來,很廉價,很刺鼻的味道……
宛墨追上孩子。
先讓孩子吃飯,遇上聯絡工作的黃洋,黃洋倒是個比宛墨膽大的人,聽說後,找於蟬簪的父親,大喊出事實。
躲在宛墨身後的孩子,驚恐的眼睛,看著爸爸,更看著他身後的女人……
那個女人,哭著下跪,說是替他管教而已,孩子是自己的姐姐送的,是為妹妹的幸福,她也不知道;剛好有個墜海的泡脹了的孩子,還以為是……
電話聯絡那位跋扈的姐姐,果然是送蟬簪去救濟院的人。
懺悔的後母——翻身後扶正的保姆,父親,終於帶著孩子,回去了,戶籍的事,那個滿臉笑容,解釋說是聽說那裡條件好,為孩子,相當於貴族學校云云的姐姐,跑著說去再辦理戶籍,她有熟人云雲,黃洋剛要罵,宛墨眼神止住她,看著孩子,只要她重新擁有家的幸福和溫暖,只要他們能真正愛這個孩子,足夠了……
眼前只能放棄法律投訴,否則,孩子的日後日子會很難過,為了孩子,選擇了原諒和沉默。希望人在做,神在看——比孩子年長多的繼母能懂得。宛墨默默的替孩子祈禱、祝福。
13
一個冬日,敲門聲,驚醒了宛墨——
小蟬簪站在門口,撲進姐姐的懷裡,不說話,只是唯恐離開般,緊緊抱住姐姐。
宛墨先把孩子抱進來,喝些熱飲,先哄孩子睡覺。
聯絡已經調到那個海邊城市的黃洋,曾經拜託她常看看孩子。
“還好了,那個女的很努力了,也不敢怎樣,畢竟爸爸察覺了,那個姐姐贖罪般給膠園投進些資金。……”
那個擁著爸爸出現的女人,親暱的喊著:於敖……
敖是她自己的姓。
爸爸也不理解,為什麼妻子已經很努力了,孩子還是不能接受。
躲在宛墨身後的孩子,不肯回去,要跟著姐姐。
爸爸的眼神裡,明顯的不滿,似乎是宛墨灌輸了什麼。
不過細膩的心,而已;體貼孩子的細膩的心,而已。
宛墨忍住淚,勸孩子。
終於,孩子答應了。
爸爸走在前面,那個後母,拉著蟬簪,明顯的猛勁一拉,孩子差點摔跤,宛墨看的心揪著痛,不能細膩的對待孩子嗎?但是,只能隱忍,話語不能出口,因為,從人理上,從法律倫理上,小蟬簪的一切,都是不能參與的,只能將一份祈禱放在心裡,期盼著孩子快點平安長大……
14
再去救濟院,只是送捐款,雖然知道,或許不一定能用全部在孩子身上。
有些感覺無助,這裡還是那樣,不知捐款,去了何方…。。
灰塵滿天,不敢看那些可憐的孩子,手續上的管理疏忽,有多少還有父母的孤兒?有多少糊塗的父母?聽不見孩子的泣聲嗎?即使回去,又能比這裡溫馨多少?精神上的暖之園?
宛墨經歷了被責備,有些腳步猶豫,聽見裡面的救濟院老師洗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