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歸又何時能重返故土。此時聽得厲盼歸這樣說,雖然心中仍是難掩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也有理。”她心中方才還在疑惑著厲勝男怎會無端端不舒服,這麼一岔,反倒是忘了心中的狐疑。
莫逆在床沿坐下,手伸進被子裡去握住厲勝男略顯冰冷的小手。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只聽得莫逆朝阿英與厲盼歸說道:“叔婆,叔叔,我與勝男想早日離開火焰島。”
阿英與厲盼歸均是一愣,然後阿英看向他們,問道:“這是為何?”
厲勝男在被窩裡的另一隻手撫上莫逆的手背,然後看向阿英,說道:“叔婆,我與莫逆在火焰島已有四月,虧得叔婆與叔叔在旁相助,我與莫逆的武功大有長進。莫逆的北冥神功亦是已經練至最後兩層。我們希望可以早日回中原殺了孟神通,為厲家一門報仇雪恨,然後好讓叔婆與叔叔一道出去與我們團聚。”莫逆的北冥神功還未練成,與天賦無關,北冥神功奧妙無窮,若是完全練成,一招之間便有可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凍成冰柱,可見此神功對修煉者的內力修為有多高。莫逆能練至第七層,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以他們二人之力,要對付孟神通,應該也是勢均力敵了。而且,既然莫逆說了要回中原,那就是她體內的蠱毒已經超出他所預期的了,所以必須得趕緊回去。但是這個,不能讓叔婆和叔叔知道。
“但是……”阿英看向他們二人,欲言又止。她在這火焰島生活了大半輩子,雖然有兒子與她相依為命,但偌大的海島只有他們兩人難免寂寞。自從莫逆與厲勝男到來後,這對小兒女吵吵鬧鬧的,為火焰島增添了不少生氣。而且她也老了,也想看著厲家的子孫在她眼前幸福地生活著。
莫逆看向阿英,微笑著說道:“叔婆,我與勝男都很捨不得與你們分開,但早日解決了孟神通,你與叔叔便能早日重歸中原與我們相聚。”頓了頓,他又續道:“叔婆離開中原已久,想必也十分念想中原的一切。”
阿英年事已高,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與兒子一起帶著亡夫的骨灰一起回昔日的厲家莊看看。此時聽得莫逆與厲勝男的話,即便心中千萬個不捨,但也只得點頭。她輕嘆一口氣,自床沿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回去罷。”
待阿英與厲盼歸離開了房間後,莫逆看向厲勝男,憂心問道:“勝男,還難受嗎?”
厲勝男臉上氣色仍舊是不佳,但比起阿英剛叫他回來時所見到的蒼白,卻是好多了。
厲勝男將頭靠在床頭,有些疲倦地說道:“莫逆,我現在不難受。只是今個兒晌午的時候,忽然腹痛如絞。”
莫逆看著她,眼中帶著愛憐,抬手將她臉頰的碎髮挑開,然後大掌輕觸她的臉,說道:“你的身體現在還是很虛弱,這幾日你靜心休養,回中原的事情由我來打點。”她體內的蠱毒乃是以毒血養蠱,他擔心西門牧野每年給血滴子殺手的解藥其實就是三尸腦神丹,是用來餵養他們體內的蠱的。
厲勝男抬手掩了個哈欠,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外面的天色,已經是薄黑了。她有些驚訝,“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莫逆微微一笑,和衣上了床,將她抱在懷中,“你蠱毒發作,身子自然是虛弱愛睏的,再睡一會兒吧。”
她將頭埋入他的肩窩,然後問道:“莫逆,三尸腦神丹,你有把握找得出解藥嗎?”
抱著她的鐵臂一頓,然後收緊,他的語氣平緩且肯定:“他能製得出這種蠱毒,那就是一定有解藥。”他不信天下之大,這以三尸腦神丹為食的蠱只能靠著血滴子所給的每年一粒的丹藥餵養著。但是他心中的推測卻是沒與厲勝男說,她不懂醫理且身子虛弱,這種事情,還是讓他一個人操心就夠了。
“莫逆……要是找不出來,怎麼辦?”人總是要死的,她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死。起碼,現在不想。
莫逆將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她的陣陣髮香傳來,他的手撫弄著她的青絲,“不會的,勝男。就算找不出來,我也一定能保全你。”
厲勝男聞言,想要抬頭,卻被他的手壓住了腦袋。
莫逆輕笑,“勝男,別擔心這個了,這次回中原,我們去洛陽,好不好?”金世遺現在應該當上了丐幫幫主,不知他體內的魔功是否化解了。最重要的,是金世遺是丐幫幫主的話,不管是幫厲勝男去殺孟神通還是要為她解去身上的蠱毒,金世遺應該都能給予他們必要的幫助。他不想逞英雄,以厲勝男現在的情況,他確實需要有人相助。
厲勝男一怔,去洛陽,那不就是還要見到金世遺他們?她這一世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