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全身。在摸不清狀況的同時,掙扎著,想要掙脫的海藤企圖看到襲擊者的面容,坐在長椅上的身體奮力將頭向後仰去。
黑色的瞳孔驚愕地張開了。
正想說些什麼的瞬間,喉嚨被刀刃尖端胡亂地切割了一通。
“~~~~~唔!”
大動脈被割破,一切都被解放——地面迫近眼前,衝擊貫穿全身,遲遲才意識到自己已向前倒伏在了地上。
匍匐在地面上,鮮血四散,但他依舊用手拼命地抓著地面的沙土想要逃離襲擊者。
就要在這種地方——死去嗎。
眼淚與鼻涕不停直流。
冷不丁聽到一聲溫柔而雄渾的聲音。這次面前出現的是眩目的光芒,一對男女正俯視著他。直覺告訴他,那就是給與自己天啟的神明與女神。
這樣自己就能去天國了。明明一點都不奇怪,可一股笑意突然湧了上來。
為何溫柔地微笑著的神明與女神,長著自己最初殺害的父母的面容。現在這兩個人應該在床下的儲藏庫裡腐爛變幹了才對。
海藤用盡全力伸出顫抖的右手。
“我,我……去天國—!”
他最後聽見的,是從背後傳來的致命一擊帶起的風聲。
連續殺人犯艾克斯塔公爵的女兒,即海藤信樹,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被退出了殺人劇的舞臺。
7
夏日已經結束,不禁如此感嘆。
再有大約二、三週的時間,就要到梧桐葉子凋零的季節了。
被已染上豔紅的落日映照著教室,從視窗吹進的風中夾雜的些許的涼意。時不時刮來的風讓窗簾向著內側大幅度的膨脹著,撫摸著京也的面頰。
教室裡只有他一個人。
現在這個時間,沒有參加社團的學生早已回家,其他的人應該都在社團內活動才對。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教室,是在學校還有人情況下隔離出的孤立地帶。
第二封郵件指定的見面場所,就是在這月森高中二年級教室,京也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
指標指向了約定好了的下午五點半,移門毫無聲息地被開啟了,能感到有人走進了教室。
“時間非常準確呢。”
京也回頭說道。
“好久不見。”
對方帶著微笑。
“好久不見了。我其實並不想以這種方式與你見面……”
“你不驚訝嗎?”
對方用剋制著難以理解感情的聲音問道。
“是啊,我都知道了。讓我困惑了很久。真是被你擺了一道呢。”
“是嗎,你知道了啊。你知道了多少?”
“你模仿海藤殺人的手法,將罪名全部推給海藤的事,你殺了好幾個人的事,還有你是血腥烏托邦會員的事,就是這樣——新谷惠同學。”
金屬棍棒擊打白色圓球發出的清脆之音從操場上傳來。
清風如煽動般拂著她的短髮微微搖動。
這幾天和明美一起一直被當作是行蹤不明的少女——新谷惠正用手肘撐著講壇,帶著傲然的微笑看著這裡。黑色的蝴蝶結在無袖上裝正中隨性地搖晃著。
“新谷同學。首先我要問你一個重要的問題。根據你的回答,我會改變之後的應對方式。”
“請隨意。”
“她,御笠還活著嗎?”
“放心好了,我還沒有殺她。但是惠我,已經在當天就對明美下手了。在洗帶著血汙衣服的時候,被家人看見,現在回不了家了。根據新聞裡的報道,明美的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呢。”
“原來如此,荻原同學果然被殺害了。現在正在進行搜山行動,估計很快就會被發現的吧。這樣的話死者就變成八個人,你殺害的變成四人了。”
“好厲害,摩彌前輩為什麼知道惠我殺的人數呢?”
“除了人數以外的事我也知道哦,新谷同學。你第一個殺害的是柳瀨勘吉,然後是坂東貴美子,荻原明美,隨後是海藤信樹,這四個人。”
“很快就會再加一個人哦。”
“這個嘛,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哦。我心裡完全摸不到底呢。”
惠面對裝傻的京也,天真地笑了。從旁觀者看來,或許二人看上去會是戀人吧。
“好了,你固然可以把御笠當作人質,把我折磨致死,但你不會這樣做吧?”
“不會呢。但是如果摩彌前輩高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