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似虎的勢頭,嚇得連忙一手撐地,一手推住蝶兒的身子罵道“停、停、要掉河裡了。”
“呵呵,我好開心啊。”蝶兒好象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姐姐,我還想買些胭脂水粉,好不好?”
“好,好,只要你乖乖蹲好,別胡鬧,什麼都好。”林沖真有點怕那瘋丫頭了。
蝶兒不鬧了,安心洗她的衣服,林沖也靜靜的搓洗自己的衣服。
春天已悄悄過去了,盛開了一個季節的桃花隨風飄散,點點落紅隨著山澗小溪流入河裡。林沖怔怔的望著水面上飄飄蕩蕩的落花,小河的水流湍急,河中怪石嶙峋,可是任憑流水如何的急湧,任憑河面上的怪石如何縱橫遍佈。飄浮河面上片片柔弱的落花總能以優雅的姿態避開了流水的衝擊,繞過怪石的阻攔,從容自在的飄然遠去。
飛絮劍、落花掌、踏水飄萍!林沖靈光一閃,眼前之境不正是三門功夫的精髓之處嗎。
忘記了手中搓洗的衣裳,忘記了身在何方,忘記了我身是誰。
耳邊迴響起蘇媽媽的聲響“任它惡浪狂風,我意若飄萍,隨風順水。任它剛橫霸道,我身若浮雲,來去從容……”
在蝶兒莫名奇妙的目光中,林沖緩緩的站起來,由的腦海中的靈覺閃現,他緩緩的邁動腳步。
已經不需要刻意的記憶了,蘇媽媽當日在月色下的身姿越來越清晰,那怕每一個轉身,每一步落點。在林沖的腦海裡慢慢回放。
清晨的小河邊上,林沖運轉飛絮訣,腳踩踏水飄萍步,手起落花掌法,跟隨著天上的浮雲變幻,應和著小河流水的聲音,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般連綿不斷地施展出來。
衣袖輕舒,裙風款擺,身如浮水飄萍,輕盈飄渺,姿若迴風舞雪,似去還回。
蝶兒手中的衣裳已掉落地上了,可是她卻混然不覺,她雖然不知道武功為何物,但是她被林沖那輕靈漫渺的身姿所深深震撼了。她甚至已忘記了說話,只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草地上林沖從容自在的姿容,直至林沖一氣呵成的施展完整套落花掌法。
“回魂啦!”從剛才的忘我境界中返回來,林沖知道自己奇怪的舉動怕是嚇著蝶兒了,當下輕推了推她的手臂笑著說“怎麼了?”
“姐姐,剛才你在幹嘛?跳舞是嗎?”回過神來的蝶兒一把扯住林沖的衣袖說“太好看了,這是什麼舞?”
跳舞?林沖心裡難過死了,好不容易把這幾門功夫練至三、四分的火候,居然被人家說是跳舞,林沖氣啊,臉色也微紅了,他分辯說“那是武功,不是跳舞,嗯?你不懂別瞎說。”
蝶兒歪了林沖一眼撇撇嘴說“這分明就是跳舞,還武功!哈!還騙我不成。”說話間蝶兒一臉羨慕的又搖著林沖的手臂說“姐姐,教教我嘛。”
把飛絮譜傳給她?林沖不是沒想過,但最終還是罷了。這飛絮譜自己也是胡里胡塗得來的,日後若是遇上了顧秋波還得好話歹話大說一翻呢。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林沖知道,一旦讓蝶兒學了武功,那麼她還能在這小山村裡平凡快樂的生活下去嗎?外面世界風煙四起,江湖武林人心險惡。林沖實在不忍心看見單純的蝶兒去經歷這些與她無關的風風雨雨。
“你不是怕鬼嗎?我教你驅鬼的法子,學不學?”林沖轉過話題,他想與其教她武功倒不如教她一些驅邪化煞,醫藥診症的學問好多了,以後可以造福一方,也可以支援生計。
“學,姐姐你教,蝶兒就學。”蝶兒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笑說“我孃親說啊,姐姐是有大本事的人,可惜是個女兒家,終究還是要嫁人生子的。不過娘說讓我跟你多學些本領,怎麼說日後還是大有作用的。”
“你孃親不直接跟我說?”林沖有點奇怪。
蝶兒又撇撇嘴笑道“她啊,她不敢開口啊。”
“你孃親也真是的,都一家人了。今晚開始你好好跟我學。”林沖沒好氣的瞅了蝶兒一眼說“要是你敢偷懶,看我抽不抽你。”……
當林沖和蝶兒洗完衣裳回到家中時,關家的客人已到家了,是關大叔的弟弟關三叔和關三嫂子。
剛對付完了農忙的時節,農家人都趁著這清閒時候串串門。
關大叔在客堂裡和兄弟說話,關大嫂也難得清閒,乾脆也在客堂裡和妯娌聊聊家常。
這會兒最忙的算是蝶兒了,又要到院子裡捉雞殺鴨,又要到灶房裡洗菜燒湯。
自林沖到關家後,一應雜活都是關大嫂操持的,關大嫂從來不讓林沖進灶房。林沖自知手藝拙劣,也就心不安理不得的過著飯來張嘴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