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不勝的陳新陳大帥受封任職此地,跟主管民事的二當家劉民有攜手合作,建立起一支號稱天下第一等的強兵文登營之後(文登縣就在威海市境內),威海衛的頹廢面貌就迅速為之一變——荒廢的田地被開墾、淤塞的水渠被疏通、整齊的屯堡村鎮相繼建立……仿照日後某黨的根據地建設手段,一個以屯堡和門市部(供銷社)為中心的社會體系,在這片破敗的土地上逐漸成型,煥發出驚人的勃勃生機。
而正是在這個根據地的支撐之下,陳新才能訓練出一支精良敢戰的軍隊,屢屢在野戰和攻城作戰之中正面擊敗建奴韃虜,讓朝野上下刮目相看,甚至一度喜得崇禎皇帝誇讚陳新為“朕之戚少保(戚繼光)”!
當然,眼看著文登營的軍屯日漸興旺,傳統社會的各路牛鬼蛇神——主要就是食利階層寄生蟲,自然對此垂涎無比,紛紛付諸於行動。比如在去年的時候,文登縣的縉紳就曾鼓譟作亂,告到了剛上任不久的登萊巡撫孫元化門前。他們串通小吏,偽造了許多地契,想要吞了文登營恢復的屯田——這些士紳從來不願意花力氣開墾荒地,但是任何人若是開了荒,就會被他們捏造罪名把耕地搶走;同時把文登營的屬民和軍戶變成自己的佃戶,接下來甚至還打算陳新和劉民有的其它進項都給奪來,也不怕撐了自己的肚皮。
可惜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陳新的手腕、人脈和聖眷,告狀之事最終還是沒了下文。而那些企圖侵吞文登營產業的縉紳士人,還有幫忙偽造地契的小吏,轉眼就被心狠手辣的陳大帥誣陷了些通匪殺人之類的罪名,逐一抄家下獄打殺了。即使是某些不方便誣告的縉紳,自然也有化妝成山賊的文登營大兵過來舉刀滅門,順便笑納了他們的家產、田地和佃戶,進一步擴大屬於文登營的屯堡體系根據地……遍地瀰漫的血腥氣息之下,寧海州的縉紳盡皆戰慄——如果他們還沒死的話,再也沒人還有膽子跟文登營為難。
這些沾著血腥的新得土地,文登的知縣全都幫著陳新辦了地契,他這幾年從文登營拿了不少銀子,對陳新這個人的脾性也多少有些瞭解,他現在是萬萬不敢和陳新對著幹的。就算辦這些地契的事情最後被發現,也不會被砍頭,最多丟官回去當個富家翁,可如果不配合,他倒是有些擔心自己會沒命離開文登。
然後,陳新和劉民有又在那些已經順從的縉紳之中徵集代理,一定程度地讓利給他們,將縉紳中有力者納入登州鎮的商業利益體系中,把那些商業型縉紳分化出來,讓他們對付地方宗族和土地型的縉紳。”
如此軟硬兼施之下,他們的屯堡體系終於碾碎了一切阻擋勢力,在文登營的軍旗下變得暢通無阻了。
進入崇禎四年,陳新和劉民有兩人搞出來的這套屯堡體系,在總結教訓後發展得更加順暢,尤其是在陳新陳大帥憑著今年夏天身彌島大捷的功績,從文登參將晉升為登萊總兵,而他的文登營也升級為登州軍之後,不僅全取了文登一縣,而且從文登到威海的數百里之地,幾乎整個寧海州(現代的威海市外加煙臺市的一小部分)盡皆成了登州鎮的屯田,在登州也有了不少田土,此外甚至還在朝著西面的青州慢慢滲透。
在竭盡了各種黑的白的和善的兇殘的手段之後,陳新和劉民有終於有了足夠的土地來安置人口。
既然有了土地,那麼勞動力當然也要跟上才行。幸好在悲催的明末,流民永遠是不會少的——崇禎四年遍及北地的大旱同樣影響到了山東,在山東各府都產生了更多逃荒的流民,傳說中每個人都能吃飽飯的文登營,自然就成了他們逃荒的首選,每日往文登逃荒的人不絕於途。凡是能夠熬過長途跋涉之苦、勝利抵達文登的人,自然是以青壯男女為主。於是,按分工主管民政的劉民有,就將難民打亂籍貫,編為軍戶,按壯丁數編為十丁一甲,五十丁一總,五百丁為一屯,編滿一屯則設一堡,分地五千畝。這些人終於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對恩同再造的陳新陳大帥自然是感恩戴德,很多人家都豎起了陳新陳大帥的長生牌位。
甚至就連文登縣本地,也有很多民戶轉投陳大帥的軍屯:他們發現自己一旦加入了文登營的屯堡體系之後,立刻就有了一座大靠山,非但縉紳不敢來盤剝,官府也管不到自己。入了屯堡之後,不僅農戶立刻就有地可分,去屯堡的門市部(供銷社)買糧食、成衣、鹽巴、鐵器、菸草、茶葉的時候還能打折,家裡的後生還能免費學識字……雖然作為獲得這一切好處的代價,家裡的男人要為陳大帥服兵役,但也不是白白送命,而是有著很豐厚的餉銀和撫卹——這麼算下來,就是給陳大帥賣命也是值了!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