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懷想?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曾經終日遊蕩在故鄉的青山上。我們也曾歷盡苦辛到處奔波流浪。
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也曾終日逍遙蕩槳在綠波上。但如今卻已勞燕分飛,遠隔大海重洋。
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迴盪的歌聲之中,有人回憶起了戰爭之前那些美好的和平歲月,有人想念起了不知是否還在人世的親朋好友……然而,一曲歡歌尚未唱罷,就有一聲巨響突然從外面傳來,打破了平安夜的寂靜。於是,莫爾蒙家客廳中的歌聲和鋼琴聲一下子停了下來,每個人都驚奇地交頭接耳,四下張望,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這是什麼聲音?誰家的煤氣管爆了?不對,如今煤氣不是早就停了嗎?”
“……我感覺聽著更像是……不會吧!難道有人在附近開炮?!!”
倒是原本在彈鋼琴的維斯哈特牧師皺了一下眉毛,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將手從琴鍵上收回,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懷錶看了看,然後站起來對眾人宣佈說,“……大家靜一靜,不要害怕。我記得市政廳的人好像說過,今天晚上可能會在亞貝教堂的聖誕慶典上放煙花。現在雖然時間早了點兒,但可能是提前放了吧!”
聽了這番貌似合情合理的解釋,眾人紛紛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然而,還沒等維斯哈特牧師再次彈奏起音樂,一個巨大的金屬物體就帶著呼嘯的風聲,突兀地從外面破窗而入,飛濺起一片玻璃碎渣,然後落在了剛剛從廚房端著一盆熱湯進來的紅髮姑娘安妮。莫爾蒙腳邊,當場掀翻了湯盆,濺了她一身一臉。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轉身定睛望去,赫然看到一枚炮彈戳在松木地板上,前半截已經鑽進了地板以下,後半截彈尾還露在外面……但不知為什麼居然沒有爆炸,此時就好像一隻把頭埋在沙堆中的駝鳥。
圍觀著這枚在平安夜破窗而入的未爆彈,客廳內的眾人一時間表情頗為精彩。
話音未落的維斯哈特牧師目瞪口呆。
濺了一身熱湯的紅髮姑娘安妮。莫爾蒙目瞪口呆。
在座的其餘賓客也一樣的目瞪口呆。
因為,除了目瞪口呆這個詞以外,好像再也沒有別的詞語,能夠形容他們此刻幾近崩潰的心了。
——聖誕老人在上!這天底下真是沒有比這更刺激的聖誕禮物了啊!
理所當然地,下一刻,在這間原本還其樂融融的客廳裡,就響起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尖叫。
“……該死!真的是炮擊!大家快臥倒……不!是快逃出去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八章、三戰時期的聖誕故事(四)
第一百零八章、三戰時期的聖誕故事(四)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晚上九點,英國南部,巴斯城郊外,流經市區的埃文河下游
突然飄起小雪的夜空之下,一群穿著美式軍大衣的黝黑身影,正在荒蕪的田野和牧場中悄悄穿行。
低頭朝被凍得半僵的左手呵了口氣,又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來自美國路易斯安那州黑人上尉的昆塔。金姆,抬頭望著遠方燈火闌珊的巴斯城,心中充滿了大肆劫掠的渴望——因為,只有奪取了這座城市,以及城裡的房屋和補給品,他和追隨著他的這些美國黑人士兵,才有希望熬過這個艱難的冬天。
——目前,在連續不斷的核爆和毀滅性的戰略轟炸之中,大不列顛島正在迅速變成一片無法無天之地。工業革命以來的成果已經基本化為灰燼,而各種象徵文明社會的基礎道德也在迅速崩解。
當國家和政府一起完蛋之後,土生土長的英國人還可以回家跟親人抱團取暖,一起熬過這個艱難的時代。但那些被丟棄在這片輻射廢土上的外國人,卻必須立刻面對更加嚴峻的生存考驗。
——當第三次世界大戰正式爆發的時候,在大不列顛島的土地上,除了本土出身的英軍之外,還駐紮著大約三十萬的外國或異族部隊,準備用於守衛本土,或者投入歐洲大陸和北非前線的作戰。其中光是黑人部隊,就有足足十八萬之多,既有參加英軍的黑人士兵,也有參加美軍的黑人士兵。剩下的還有加拿大人、阿拉伯人、印度人、南非人、美國白人的飛行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