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小說:徘徊的魚 作者:鼕鼕

,高河流經金牛境內注入古吳都鄂州市的梁子湖,十幾年前,我常去高河夜間叉魚,是執礦用電石燈。高河邊約五里路,有一胡丙貴村,這個村子建在鄂王城上。鄂王城的土城牆依稀可辯,其現在的路仍接著古城門的缺口,村長稱親眼見過鄂王城的平面圖。未經論證的考古訊息稱,鄂王熊紅曾建城於此,但終於棄城,也未圖楚國都東移。茗山餘國柱的同鄉餘丙賢先生認為,其尺寸與王城不符,可能是行宮。鐵匠周先生對金牛鎮、高河及鄂王城等均十分熟悉,這當然令人確信他曾在金牛打鐵,便也就有了師出名門之意。

太尉林馬家估計有三到四家鐵匠鋪,周先生稱,他打製的砍刀、茅刀均採取批發銷售,我猜想是這個原因讓他沒有選擇臨街區域建設鐵匠鋪。一把砍刀約七至八兩,感覺在交流中,鐵匠周先生習慣性採用不確定資料,比如三四十號鋼,七八兩重等等,我發現此中有一種留有餘地的從容,非他本身算計不精確。周先生打製一把砍刀的成本為三元,批發價每把五元,即一把砍刀可賺加工費二元。一個工作日可打製砍刀20把,毛利為40元,租房兩間,每日房租2元,合上夫人、孩子(剛滿月)的當日伙食費總計為10元,他稱之為日花銷一張,餘有30元,另要支付助手工資,具體數目不詳,如是10元,則純利為20元。此中應計算鐵匠夫人的保潔、燒飯及其他輔助工作的勞務費。到吃午飯時,周先生請我吃飯,我沒有吃,我看他們是煎了一鍋雞蛋,用煎雞蛋煮湯下麵條,這是比較便宜的美食。

然而。他那鐵匠爐上吊著的黑糊糊的鼎罐裡,卻飄來極香的味道。我印象中,鐵匠搞吃的屬一流,因為他有一個好打鐵爐,平時爐子上吊著的鼎罐,裡面一定有好內容,燉什麼都香,此番他揭開蓋,黃豆燉豬手,當地叫法,就是黃豆燉豬腳。如果鐵匠要炒菜呢?那也很容易,他只把鍋放在打鐵爐上,拉動幾下風箱,那火就猛升起來了,放菜放入鍋裡,再猛拉幾下風箱,呼拉拉的,火大得會竄上熱鍋。

周先生揭開鼎罐有蓋子,豬手燉融了,看上去很爛,黃豆十分飽滿,圓滾滾的,泛著誘人的光澤。可是,我已經說不吃了,這樣坐在鐵匠爐邊,一邊聽他講故事,一邊吃豬手喝酒,才是人生當中快意加愜意呢。我堅持不吃,周先生也不再勸,他用勺子將豬燉黃豆和燉豬手一勺一勺挖出來,裝進一個白陶缽裡,那香的很難抗拒,我去要抵抗到底了,也許世界再沒有比鐵匠爐煨菜好,那是出上品的地方。

周先生的砍刀沒有夾鋼,周先生介紹說,夾鋼的砍刀要賣到八元一把,這個價位銷路不好,好像農民購買砍刀的心理價位在10元以內,打夾鋼砍刀要增加工序,而且繁瑣,夾鋼的鋼材也需增加材料成本,因為夾鋼要使用60號高碳鋼,所以會比非夾鋼砍刀每把增加3元。5元一把的砍刀由零售商批發去以後,加價賣到6—7元一把,故8元的夾鋼砍刀加上零售價以後,銷路就比較差了。另外,他們還面臨同行的激烈競爭。

鄉村鐵匠(2)

關於財富,周先生認為,手藝人發不了財,要發財必須經商,手藝人不會缺錢花,但是賺了錢剛好就花掉了,沒有積累。周先生也問我從事什麼職業,我說做文字職業,看看風景,吃吃美食,寫出來給報刊換稿費,然後拿著稿費再去看看吃吃,周先生認為,我這種職業比較好,屬於智力勞動。他說,你從事這個職業,就必須去看天柱山,那才是真正的美景。回來查地圖,我發現天柱山在太湖邊上,那裡是周先生家鄉。有關職業與財富,我們達到一個共識,即農民收入最低,勞動量最高,匠人收入高一些,勞動量稍高,智力勞動收入高,體力支出較低。但是,三種職業都不能與經商比,經商是積累財富的重要途徑,不過經商風險較大,包括智力勞動,相對安全又有收入的仍是工匠,即手藝人。

去到南方的山岡上

山間常有奇美之聲。在南方,在南方的山岡上,你不禁會悄然地迷失,走入永新的歲月。比如在這樣的春天,漫山的野薔薇開了,一簇簇白的薔薇花,有若飄在山腰上的雲朵,則又把如許的清芳瀰漫,使陽光也香香的亮在山岡上,綠葉間。還有清的泉,叮咚有聲地浮著野薔薇那清芳不住地往著山外流去。在這樣的清芳裡,寧靜中,忽然有黃鵬的啼鳴,來自那幽谷的某一處,使霧也飄動,陽光也燦亮,那是一種極其清麗的聲音。或者有時並不是黃鵬,而是麻竹雞,它的聲音裡盪漾著一種竹子的清甜和青翠,還有青竹管一樣的柔滑。假設有山喜鵲,它站在林間某一塊有陽光的大山石上,喳喳喳地亮起嗓子,給了山間一種平和安詳。甚至是山林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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