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同班也就罷了,高中同班,興許也是巧合,為什麼大學還能選同一個專業,甚至被分到同一間宿舍?
別人被鬼上身,喝符水跳大神,怎麼也能驅趕掉吧,他這個卻比鬼上身還難纏,蒼天啊,自己究竟是作了什麼孽……
那聲閉嘴被某人直接無視,揉揉眼睛,總算施捨了一點注意力給臺上猶自激動不已的劉教授。
“你看劉老頭今天怎麼這麼興奮,面泛桃花,雙頰嫣紅,印堂發亮,講三句話都要抖一下,活像打了雞血,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你才被鬼上身,你天天都被鬼上身!
陳白竭力想要杜絕他的影響,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蕭闌的魔音滔滔不絕灌入他耳中,劉教授在講什麼他已經錯過一大段,筆記銜接不上,只能等下課再問別人要了。
剛想到下課,鈴聲就響起來,劉教授適時停住話頭,宣佈下課,拿了書本匆匆就走,活像後面有高利貸追債,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高聲喊道:“蕭闌,小白,你們來一趟!”
陳白麵無表情地收拾東西,抓起旁邊的妖孽,起身就走。
“小白,你別抓得這麼緊,別人會誤會我們的關係……”妖孽嬌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難道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嗎?陳白悲憤而木然地想道。
他們到的時候,劉教授正捧著個東西在辦公室裡上躥下跳,滿面紅光,只差後面沒搖著一條尾巴,還真有點像蕭闌說的鬼上身,幸而辦公室是專門配給他的,否則別人看到這一幕,難免也會驚悚。
這一老一小還真配。陳白虛咳一聲,敲了幾下門。
“趕緊進來!關上門,關上門!”劉教授抬頭,笑容滿面,神秘兮兮。“有好東西給你們瞧,過來過來!”
“什麼好東西?”陳白聞言也起了一絲好奇。
劉老頭雖然不著調,卻是研究秦漢時期歷史文化的專家,作為他最得意的兩個學生,他和蕭闌也曾跟著劉老頭到過不少地方考察勘探,劉老頭口中的好東西,必然是真的大有價值。
“看看這個。”劉教授遞過來一個小匣子。
陳白注意到這匣子雕紋精細,像是古代放置女性首飾的小妝盒,不由多看了幾眼,劉教授注意到他的目光,卻擺擺手:“這盒子是我隨便找來裝的,跟裡面的東西沒關係,你們快看看。”
那邊蕭闌蹲在金魚缸邊上,正挽起袖子伸著爪子去撈金魚,那些金魚一見了他就跑得遠遠的,恨不得跟玻璃缸融為一體,可就這還逃不開蕭闌的魔爪。他抓住一條,撈起來蹂躪一下,又放進水裡,臉上表情饒有興趣,專心致志,彷彿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
虧得這裡的金魚身經百戰,經得起折騰,換了別處的早就被折磨死了。
陳白嘴角一抖,也不去理他,徑自開啟盒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一塊白玉,又跟尋常白玉不同,玉色之中又嵌入了絲絲紅線,就像它的血脈紋理一般,十分惹眼。
玉的形狀並非常見的玉佩或者玉玦,而是不規則的橢圓形,約莫比巴掌小些,有半個指節那麼厚,入手溫潤圓滑,陳白對玉的鑑定一無所知,但是他看到這塊玉的那一刻,就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玉的年份,很有可能不是現代或近代。
再翻過來,另外一面雕刻的,是一些古代建築群,還有數百人跪在那裡,在祭拜一尊神像。陳白一眼就認出那些頗具異族風情的人和物,遲疑半晌:“這是……古代西域?”
劉教授的目光示意蕭闌:“你呢,你看出什麼了?”
蕭闌從金魚缸邊蹦躂過來,一手接過古玉,端詳摩挲半天,還拿到嘴裡咬。
陳白:“……”
你以為這是黃金嗎?
蕭闌笑得眉眼彎彎,好像真捧了一塊黃金。“這玉應該超過千年了,而且這上面的人物服飾,很像我們在壁畫上看過的古樓蘭。”
樓蘭這個名字,很多人並不陌生,曾經盛極一時,跟當時的漢朝和匈奴都有過密切聯絡的古國,突然在公元四百年左右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史書上也沒有絲毫記載,彷彿被人抹去一般,沒有再留下絲毫痕跡。
近年來許多人去過那裡勘探考察,漸漸發掘出許多樓蘭古城的遺蹟,1980年在孔雀河下游發現的一具距今將近四千年的古屍,也許要算迄今為止那片地區最大的發現之一,也讓人將樓蘭古國可能存在的歷史又往前推了一些,但是除此之外,除了那些在風沙中被日侵月蝕的古城遺蹟和壁畫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