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車，沒有猶豫，疾步向別墅奔去。
別墅大門關閉，兩人按響門鈴，片刻後有個警察開啟門。
“劉隊，徐警官”
推開門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實習警員一愣，隨後連忙走到一邊，讓開一條路。
兩人沒打招呼，快步走向客廳。
王泰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他雙眼渾濁空洞，耳邊有等離子電視傳來的聲響，但他瞳孔卻沒焦距，不知在思考什麼。
徐浩向四周看了看，隨後心一沉。
“程麗呢？程麗回來沒有！？”
“還沒。”幾個二十四小時看管王泰的警員搖頭。
聞言，劉六心裡‘咯噔’一聲，緊接著目光轉向王泰。
“程麗呢！？”
聲音很響，剎那間王泰就回過了神。
他看了看兩人，隨口道：
“買菜去了。”
“放屁！”
劉六頓時炸了，他眉毛豎起，怒目盯著對方。
“什麼菜能買兩個小時的時間！？”
一般人，此時可能被這身警服和劉六的狀態嚇到了，但顯然，王泰不是一般人。
他表情麻木，雙眼盯著天花板。
“那可能是去逛街了。”
這副敷衍拒不配合的樣子，劉六一股火氣頓時生起。
徐浩拉住他的肩膀，瞥了眼王泰的狀況，思考片刻，沉聲道：
“張淼死了。”
王泰無意識的回應，“嗯。”
“程麗也死了。”
突然，徐浩又開口，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愣住。
“不可能！”
王泰整個身子一僵，渾濁的雙眼亮堂了些，但又被一股悲傷覆蓋，他整個人顯得錯愕不已。
“出門後，不知道為什麼，她車子開的很快，我們的警員跟不上，之後遇到闖紅燈的泥頭車，被撞死。”
徐浩輕聲道：“等警察趕上的時候，地上只有一個臉部被毀的女人，同款車子在旁邊，所以我們來確認死者究竟是不是程麗。”
這話落下後，王泰整個人如遭雷擊，呆滯在原地。
他嘴唇有些顫抖，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沒出聲，徐浩又道：
“我騙你的。”
王泰：？
還沒等王泰反應過來，就見徐浩冷哼一聲，眼中滿是玩味。
“如果張淼知道，你這麼關心程麗，他會怎麼想？”
兩句問話，截然不同的反應，雖說張淼的事已經被時間沖淡，但也不該是一句‘嗯’能敷衍的。
“小淼”王泰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了上去。
“別小淼了，張淼已經死了。”
徐浩簡單直接，沒有兜圈子，先前的話也只是找個突破口而已。
“程麗殺的，在你經常會去的釣魚點殺的！”
“你要真喜歡他，應該讓程麗陪葬，然後自己去給兩人掃墓，這才公平！”
這句話是強盜邏輯，但用在此時的逼問卻很合適！
“怎麼，張淼死了就死了，程麗就不能被抓？”
“也是，畢竟等你們脫罪後，你還能找小焱、小森、小垚”
徐浩毫不留情的嘲諷，眼中滿是鄙夷。
“一個張淼對伱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倒是他可憐，聽信了你的鬼話”
“對了，你知道張淼被撈上來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嗎？”
徐浩一頓，緊接著道：“死不瞑目啊，知不知道死不瞑目四個字怎麼寫！？”
說著，徐浩上前兩步，看著王泰泛白的嘴唇，攥住對方四指，留下一個手指舉著，盯著他笑道。
“這樣寫”
“死、不、瞑、目！”
王泰縮回手，嘴唇有點發抖，眼中隱約浮現幾根血絲。
片刻，他咬牙開口。
“抱歉，警官，我和張淼沒什麼關係，給錢真是看他可憐”
“至於我妻子，他之前說過要坐火車回老家探親，兩位要是真想找，還是去火車站看看吧，或許她還沒走。”
言罷，王泰掙脫開徐浩的束縛。
他晃悠悠的向樓梯走去，好似一個醉鬼，雖然晃，但步速卻不快。
劉六眉間一喜，對方開口了！
徐浩皺了皺眉，他看了眼王泰，絲毫沒掩蓋自己的鄙夷。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