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探子來報,城外有三千披甲之士,城內不詳,”
“哼,”帝辛虎虎生威,鼻間的冷哼之聲剛勁有力,“烏合之眾,”
“大王一路東征服,所向披靡,即使有蘇部負隅頑抗,亦是塗勞;”
“大王,”一旁敬侯的臣子,轉出身,細膩的長眉令他與帝辛有截然不同的形容,溫軟和氣,言語漸緩;“微子啟以為,不如派使者招撫有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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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部集結兵馬,王兄,你以為蘇護肯輕易就範?”帝辛掰了拳,指關節發出清脆的鬆動聲;
“先禮後兵、師出有名,此亦兵臨城下之舉;”
“有蘇部背誓與先王之盟,勾結東南諸侯國,暗中與我大商作對,這口惡氣,孤忍了很久;”
“大王,臣已收到有蘇部長老的降書及有蘇的地形圖,”
“孤要蘇護來降,”見帝辛如此堅決,微子啟深知,不能再勸;
他這位王兄血氣方剛、孔武有力,又能言善辯,能手格猛獸,神勇冠絕,自繼位之後,征服大商周邊諸國。
天生為王2
“未若王一面準備征伐,臣弟一面使人派降書,”微子啟不得已出此下策,“留下地形圖,孤,準了。”
待微子啟前腳離開大帳,帝辛向披鉀之士傳旨道:“山雨之後,立刻拔營。”“沒有我帝辛,不能征服的疆土;沒有我帝辛,不能企及的山河;”
他攤開珍藏於袖的羊皮卷,大商的國祚在他的手中,疆域東到渤海,西到有蘇,將之與有蘇的地形圖拼成一片,“如果一種征伐下去,可以將疆土擴大到西氐羌部,”合上卷軸,“歷代先王、成湯、武丁、盤庚的功績都在孤之下,”
“在孤之下,”帝辛一統華夏,建功立業之心昭然若揭。
“旦,”山林巖洞深入,妲己用蕉葉捲成爵形,盛來雨滴,“喝點水,”她扶起旦,豈料,旦高燒囈語,無法吞嚥。
“這可怎麼是好?”妲己撕裂一截衣袖,一段與旦背部的傷口包紮,一段溼了雨水,敷在旦的額頭上;
“一定是負傷,又在湖水裡弄溼了傷口,”妲己螓首低頭,蹙著蛾眉,“旦,總是要喝點水,”妲己憶起孩堤時傷風感冒,無論她病得再重,父親蘇護都會要她起來飲水;
她握著旦的雙頰,企圖將水滴一滴一滴的滴入旦的口中,而旦牙關緊閉,水滴順著他的唇角悉數溜走;
妲己噙了雨滴,唇瓣兒罩上旦的唇片,四片溫軟的唇瓣兒交織在一起,妲己差紅了臉,從雙頰一直紅到耳根,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如珍珠般小巧的耳珠;
再定睛看了看旦的耳際,厚實、冗長,如懸在雙肩,“旦,一定能像神龜一樣長命百歲,”她閉上眼,翹開旦的牙關,將雨滴送入旦的喉舌。
像父親一樣,保護她的男子;像父親一樣,給予他安心的男子;“旦,”妲己又處在少女懷春的芳齡,十五歲,她已漸漸知曉男女思慕之情;
她想讓旦好起來,醒過來,像太陽、像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耀眼的籠罩著她,一口接一口的雨滴,湧入旦的生命。
神秘的圖騰
天色擦黑,大雨仍在下,妲己坐在洞口,遙望著雨簾,“聽父親說,我出生在風雨交夾的夜晚,”伸出細軟的掌心,雨滴應聲而落;
“滴,”瑩潤的掌心像一漲清泉,蓄滿了妲己的愁緒與心事,“也不知道父親和族人怎麼樣了?”純善如妲己,早已忘記族人的相逼;
雖然從小,她感到自己在族人的眼中有些異樣,但,父親的關愛,與小妹的姐妹之情,還有侍從的捨命相救,仍令她覺得很溫暖;
就像,她回身凝眸,
靜靜躺在一旁的旦,“冷,好冷,”旦不斷抽搐著身體,“旦,”妲己握起旦手掌,黑夜裡給予她溫暖、厚實、救她於危難之際的大手;
竟然,如此冰涼、綿軟無力;“旦,你冷是嗎?”妲己抱起旦,“躺在我的身邊,就暖活了,”
妲己脫下紗衣,解開旦青灰的衣襟,溜尖的下巴抵在旦的胸前,“身體,是最溫暖的,”兒時,她與小妹,最喜歡在寒冷的冬夜,擠在一處取暖;
旦,像作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在銅鼎的祭火裡,與妖邪廝殺,烈火燃燒了他的身體,灼熱、滾燙,像是要將人形俱焚;
終於,在與妖邪的打鬥中,他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在湖邊,妖邪化為碎影,水,看到澄澈的水,他躍入湖底;
灼熱之感傾刻俱無,他在水的清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