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乖巧的伏在王后的足下,隱隱可見王后紗裙上的流蘇;疑慮,徘徊於眼前,口口聲聲聲稱要大王遵守儀制,不失身份;
卻如舞姬般在衣袖與裙襬處飾滿碧玉流蘇;
父親的寵妾們,最愛飾以珠玉,以期在舉步輕搖中,顯出柔軟的媚態;
“臣妾,失禮了,”聰慧如妲己,當即反應過來,“初入宮廷,不知儀制,還請王后娘娘訓誡;”
“怎麼?本宮是那種刻薄難又以容人之人嗎?”王后口雖如此,這個蘇女,比起棲姬,至少沒那麼鋒芒畢露,年輕,容易被掌控;
“抬起頭來,”妲己淡淡的仰面;
“如果,”王后望著妲己清水芙蓉般的面龐, 將她推出與棲姬一較高下,坐收漁利;
“蘇妹妹,”王后打疊起軟語溫言,“本宮可憐你少小年紀,遠離父兄族人。”
棲姬4
棲姬的寢殿,燈火通明,不時傳來淫言浪語;
“不要嘛,大王,”棲姬出浴後,嬌喘的伏在浴池邊;燈火下,細膩的肌膚,結著一層細密的水珠,“聽說東海有人魚媚於世人;”
帝辛不懷好意,撲向棲姬,“敢情大王,要把臣妾,當人魚給吃了;”
張開懷抱,卻緊緊扶著帝辛的腰身;
“唉呀,討厭,”
“大王,您真壞,”棲姬以言撩撥著帝辛,“臣妾,快、快受不了,”
“騷貨,叫喚起來別馬廄裡發情的母馬,還,“
“臣妾,那麼大王就是彪悍的公馬了,”
“哈哈哈哈,”
遙望著寢殿的燈火,“娘娘,今晚您不曾參加迎接大王歸來的宴席,這會兒,怎麼一直盯著那個妖精的寢宮看呢?”
“她今天又惹了王后,”被稱為娘娘自然是帝辛的后妃,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耳際吹過的夜風,長及腳踝的長髮,亦隨著夜風飛舞;
“娘娘,您的身體早已痊癒,為何,總是遲遲躲在寢殿中,”
“大王,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會記得本宮,”后妃的聲音雖然輕柔,卻不曾流露出失望;
“依奴婢之見,大王素喜娘娘柔情似水,不會忘記的,”
“新歡與舊愛,”直到棲姬的寢室殿燈火俱滅,女子方扶著宮婢手,“避其鋒芒;”
長夜掀起女子的紗裙,她一頭髮亮的黑髮,泛起猶如星塵一般的光澤,
轉過一張不染纖塵的臉,有別於妲己的清純,這位后妃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
妲己的清純中帶有一絲野性,而這個后妃的空靈中,帶有智慧;
智慧,即非妲己的聰慧,又非棲姬的精明,更有別於王后的算計;
“那麼,娘娘,您沉寂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肯復出呢?”
“等等吧!”女子的聲音像水一般柔和悅耳,“直到時機適宜的時候,”
她的清影,隨著晚風翩然而去。
新婚之夜
紅,茜素紅,從頭到腳,裝裹著邑姜;“施以金玉,”桃花女開啟西伯侯家送來的聘禮,“綠汪汪的碧玉簪,將我家邑姜漂亮的臉蛋映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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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是細長的鳳目,沁出的眼淚;
“母親,”邑姜跪在桃花女的跟前,“憑什麼就斷定旦死在了有蘇;”
“不,女兒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任多少細膩的脂粉施在邑姜的臉上,依然遮不住那抹憔悴之色;
“不要任性,我的孩子,”桃花女撥開簾子,指著新房外等侯迎接的姬發;
“發,比起旦,哪一樣比不上他,英姿勃勃,你父親說了,你與發,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桃花女根本就不在意旦,而在意著簾外,在意著眼前的榮華富貴;
他的夫君終年在渭水邊垂釣,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女兒成|人,“女兒死了未婚的夫婿,你也不管上一管;”
得知旦出事那日,桃花女慌了神,四十歲天葵將近,並不出眾的自己,生下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以為嫁入西伯侯之府,能夠錦衣玉食;
卻不曾想,居然死了未婚夫,旦,死在了有蘇;
這豈不,白白做了黃良美夢;
“弟死兄及,豈不美哉,”她的夫君與她說話,永遠惜字如金;
市儈如桃花女,市井之婦的潑蠻又裝以可憐之相,自是說動了出生大家的太姒夫人;
“你聽清楚,”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