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打扮起來。隔壁的刀疤和老頭兒相處的怎麼樣我不甚清楚,只是偶爾會傳來極其爽朗的對罵聲,聲聲入耳,活力非常!
我則穿著內衫坐在銅鏡前,胡亂的摸著胭脂,小爹坐在我身後,輕輕的為我梳頭,“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我一聽,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其實,我並沒有想得那麼遠,可能是現代婚姻過於輕言離合,是我對白頭偕老這個詞的認識只停留在一種幻想。那可能是黃昏十分,兩個老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的依偎在一起,斑斑白髮被燦爛的晚霞染成絲絲金黃,縱橫溝壑的雙手交疊在一起,竟是一番絕色纏綿……
“我和刀疤……”我本不屬於這裡,甚至不能確定這次相遇是否能一直持續下去,也許哪一天,神厭倦了玩耍,就會把我送回本來屬於我的世界……
小爹沒有猜到我的顧忌,只以為是女兒家的小心思,束好了發,為我取來紅衣霞帔,穿戴一身,又將鳳冠固定在髮間,珠光寶氣,華麗異常,竟是無比的沉重。
“如昨,成了親便是人家的娘子了,莫要再繼續胡鬧。明早你們早早就上路,記得安頓好了就捎信兒來,莫要讓我們擔心了。大功為國為君已經一身傷疤,如今朝廷動盪,難免會被牽扯其中,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小爹滿面愁容,又在手上粘了些胭脂,在我的臉頰暈開,“如昨,我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和大功也走不到今日。”
“小爹……”
小爹勉強笑道:“若是過得不好,就回來,可別苦了自己。”
我點點頭,禁不住落下淚來。無依無靠的時候,是小爹和老頭兒給了我一個家,如今卻因為我落得要四散奔逃……
我和小爹正傷感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刀疤兄一身紅色長衫出現在門口,衣襬和如瀑的青絲都隨著灌入的風飄蕩起來,竟有幾分如夢似幻。他繃著一張臉,俊眉微蹙,就那麼望著我,眼睛那麼深,深的幾乎把我淹沒。我們相對無言,他便直接奔著我過來了。老頭兒跟在後面,揉著腦門上的大包,氣喘如牛,“俺可整不了這崽子了!”
小爹連忙攔住刀疤:“怎麼過來了?這時候見面不吉利!”
刀疤一把將我拽到自己身邊,我趕緊扶住腦袋上晃晃悠悠的鳳冠,惱道:“著哪門子急呀你!”
刀疤很堅定地拉我衝門口跪下,摁著我的腦袋,咣的一聲敲在地面上,嘴裡還唸叨著:“一拜天地。”
又是咣一聲!“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還是摁著不放!刀疤兄!其實你是想謀殺我吧?
屋內二老早已嚇傻,只能目送刀疤兄橫抱起我,翩然而去……半晌,看見刀疤又折了回來,表情侷促,問:“……洞房在哪兒?”
……
話說,刀疤將我扔到床上,袖子一甩,門就轟然關閉。燭火晃三晃,紅豔豔的屋子裡,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這我可不承認啊!”我揉著紅腫的額頭,撅起嘴,道,“你也沒跟我求婚,也沒送我戒指,這簡直跟搶親差不多呀!”
刀疤站在床前,皺眉想了一會兒,轉身走到牆邊,拔出掛在牆上的劍揮了兩下,一縷青絲便緩緩落在他手心上。他走到床邊坐下,抓起我的手,將那縷頭髮纏繞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繫好。手指上的“戒指”閃著光亮,比世界上最名貴的鑽石還要奪目,我心裡一陣感動,雖然說稀裡糊塗就嫁了,但也覺得值得。
“願意和我……成親麼?”刀疤略顯笨拙的問我,睫毛微微顫抖著,在他的眼下灑下一片美麗的陰影。
美色當前,我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扔掉鳳冠,從頭頂扯下一大縷頭髮,學著刀疤的樣子,亂七八糟的纏在刀疤的無名指上,傻兮兮的笑起來,“若是丟了,我就扒光你的頭髮,讓你去做禿驢!”
反正洞房都進了,也不怕失身了。我一咬牙,乾脆閉上眼睛,躺倒在床上任人擺佈。哪想等了半天也不見刀疤有所行動。
我睜開眼睛,看見刀疤就背對著我坐在床沿上。“刀疤!”
刀疤微微回過頭來,我一看,這人緊皺著眉,臉上竟然泛起紅暈,墨色的眼珠四處遊走,就是不敢看向我。
“噗!”我實在沒忍住,笑噴出來。沒想到關鍵時刻,這人竟然羞澀起來了。“相公!”我扭動著腰肢,雙手攀上了刀疤的肩頭,“娘子的身子,你不是早欣賞過了麼?裝什麼正太啊!”
刀疤瞪我一眼,一使勁就把我壓在身下,“那……不一樣。”
屋子裡瞬間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