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聲說:“你又沒聾,我說的又不是番語,你絕不致聽不懂?想當年,本會創業期人才濟濟,無往而不利,萬眾一心,欣欣向榮。自從你兄弟兩人與令妹出頭管事後,光景如何?你兄弟兩人剛愎自用,狂傲任性,行事只問金銀,不顧道義。這幾年來,本會的底細逐漸外洩,弟兄們經常失手,雖未至眾叛親離的地步,已是死傷日增,弟兄叛逃的風雨飄搖境地了。上次如果不是令兄接了那筆不義之財,高、夏、雲三位兄弟也不至於冒死叛離,咱們也不至於在隆冬季候到西番來受括罪,更不會陪伴你死在番人圍攻下.進入枉死城,事實俱在,我不說不快。你愛聽就聽,不聽可以塞上耳朵。”
端木長風滿目殺機,徐徐拔劍。
文天霸的手,也徐徐移向鞭把。
古靈移步插在兩人中間,沉聲道:“都不許多說,住口!”
端木長風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古堂主,他的話你都聽清了?”
古靈點了點頭,沉靜地說:“不錯,本堂主都聽清了。”
“你身為內堂堂主,職司戒律及執法。文天霸隸屬貴堂,說出這些挑撥離間,具有反叛口氣的話來,知法犯法,十大會規中,他犯了哪一條?”
“第三條。”
“如何?”
“法當斷去四肢。”
“堂主為何不立即執法。”
古靈臉色沉重,一字一吐地說:“內堂的人如有違犯十大會規之事發生;例由會主判行。本堂主職司戒律,不敢知法犯法擅自執法。”
“你不尊重本少會主麼?”端木長風厲聲問。
古靈搖搖頭說:“本堂主怎敢不尊重少會主?此次西番之行,會主責成本堂主負責主持。文天霸犯了會規,本堂主負責將他押回總會香堂,如果有失問放縱情事,惟本堂主是問,卻不能擅自執法。”
“你別忘了,會主臨行,親口告訴你,本少會主是代表會主的身份同行的。”
古靈深深吸入一口氣,垂下頭默默無言。
“身份既明。堂主為何抗命?”端木長風迫上兩句。
杜珍娘忍無可忍,大踏步站對文天霸身旁,大叫道:“我是見證人,證明文天霸所說的話,皆是為了本會好而進言,並未違犯會規。”
白永安嘿嘿冷笑。也舉步迫近說道:“我也是證人之一,證明少會主不聽忠言,貽誤大事,逼死柴哲。是非曲直,咱們回總會開香堂。誰要行使私刑假公濟私公報私仇,白某第一個不依。”
端木長風不想大出意料,不由怒火焚心,頓忘利害,一聲怒叱,迅速拔劍出鞘,劈面點向白永安的胸口。
文天霸的霸王鞭同時出鞘。“錚”一聲崩開劍,奮身搶人,大吼道:“反正是死,拼了!”
古靈舉杖一揮,“當”一聲震開鞭,大喝道:“不許動手!”
杜珍妮抽劍出鞘,叫道:“人怕傷心,樹怕剝皮;少會主任性妄為,不但令人傷心,而且令人心冷心死。古堂主,你就別管啦!”
白永安也拔劍在手,怒極反笑道:“想當年,白某為本會出盡死力,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即使是會主親在,也不至於拔劍向白某下手。好啊!早死晚死都是一樣,亡命之徒輕生重義,不圖功名富貴,只希望快意恩仇,這時該是還我公道的時候了。”
端木長風看出危機,不得不打退堂鼓,向古靈說:“古堂主,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咱們返回總會開香堂,你是見證。”
古靈淡淡一笑說:“開香堂的事,本堂主自有計較。目前正在危難中,必須同舟共濟謀求生路。再說,咱們總不能讓外人在旁看笑話,大家不提這些事算了。”
端木長風退向裴福身側,突然一劍刺人裴福的胸膛,冷笑道:“沒有外人可在旁看笑話。”
古靈急叫道:“少會主,咱們目下缺人手。”
“三個小輩也派不上用場,只有這樣才能永除後患。”端木長風冷笑著說,信手揮劍,將另兩人的心坎刺穿,心腸之狠之辣之冷,無與倫比。他似乎不是在殺人,而是在用腳踏死三隻螻蟻。
他殺人滅口,等於是讓步,緩和緊張的局面。
被捆在一旁的番人,是個通曉漢語的人,卻假裝聽不懂,躺在一旁發怔。
端木長風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未注意番人的反應,未加理會。他收劍人鞘說:“咱們準備晚間突圍脫身。”
“向東還是向西?”杜珍妮問。
“向西。”他用堅定的語氣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