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步入百草園,我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吵雜聲。我不安地加快腳步,生怕這個驕傲的火玄皇在天宮捅了個什麼大簍子來。
第 019 章 (十九)誅仙崖上
然而眼前的一切比起火玄皇掀了我的百草園更來氣,只見火玄皇和墨殷均以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俯著身以手撐桌,頭頂著頭盯著桌子中央的一個瓷罐子大叫:“揍它!揍它!”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驕傲高貴的火玄皇,竟幹出這種紈絝之事。而更可氣可恨的是,墨殷這三千年的修行真算是白修了,我直覺萬分愧對北海水君的重託。再想到我如今不學無術導致的處境,不由得怒火燒得更旺更盛。
我不動聲色地挪到墨殷身旁,我強壓著怒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帶任何感情地道:“墨殷天將好興致!”
墨殷頭也不抬便應聲道:“好說,好說。你押我這邊肯定能贏!”
此刻火玄皇倒循聲抬頭望向我,把腳從椅子上利索地挪下,伸手一把將我拽到他身邊驚喜且關切地問道:“青司你終於出來了,你這頑疾可治癒了?”
我甩開火玄皇的手並未答他的話,指著桌子上的瓷罐生氣地道:“玄策,你在別的地方胡作非為我管不著,可你就不能別在天宮誤人子弟嗎?”
墨殷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握住著我的手驚喜的道:“青司你可出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我狠狠地甩開墨殷的手,冷眼望著瓷罐中兩隻叫鳴不停的蟋蟀,黑著臉道:“這就是在擔心我?難道你忘記了你當年在瑤池邊立下的誓言?”
估計火玄皇被我第一次動真格給嚇到了,只見他一臉歉意結巴地道:“娘娘,這個,這個是我弄來的,與墨殷沒關係。”
我冷眼盯著火玄皇怒喝道:“一個巴掌豈能拍得響,他若有一定的定力又怎能輕易被他人左右!還有你,火玄皇你當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一個孩子你不引導他向好的方向學習,倒慫恿他幹這些紈絝之事,你枉為前輩!”
我隱忍著錐心之痛,掃了眼火玄皇與墨殷,狠狠地甩袖離去。
與其說我在百草園對墨殷和玄策的動怒,還不如說這其實是對無能的自己在發怒。我恨自己從前不思進取,不學無術以致無能得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當我看到墨殷幹這些紈絝之事時,我的心痛且憤怒,我不希望我身邊的朋友赴我的後塵。
自三清幻境出來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學會一身本領並不是為了鋤強扶弱、也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當自己有想守護的東西時不害怕會失去,更是不會讓自己會成為他人的累贅。
我抬頭望向蒼茫的夜空,心中錐心的痛銷形蝕骨,我如今不就是魅離的累贅了嗎?!
從百草園出來我沒去找應揚子,行屍走肉般在天宮裡遊蕩。不知不覺竟來到了誅仙崖,很久沒目睹誅仙崖的絕景了。我臨崖而立衣袂飄飄,竟有種想往下跳的衝動。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誅仙崖徹骨的寒風,主要我縱身一跳那錐心之痛就隨之消失,可是這樣我就永遠再也見不到魅離。
我,終究沒有勇氣往下跳。
徹骨的寒風把我清瘦的身骨吹得搖搖欲墜,但此刻我的心卻無比堅決,事情沒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放棄。
“青司”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聲音既憤怒又急切。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險些跌下誅仙崖。尚未回過神,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我身邊掠過,把我從懸崖邊抱到懸崖壁下。一切太過突然我尚來不及反應,便被來者緊緊地擁在懷裡。誅仙崖漆黑一片,我看不清來者是何方神聖,他身上的氣息顯然十分陌生。
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一陌生人攬在懷中,我難免淡定不了。我掙扎地推開他,怒聲道:“放開我,你是誰?”
黑暗中,神秘來者放開我亦怒聲道:“你就如此想不開嗎?”
我聽這聲音似有那麼一點熟悉,但膽敢如此擁抱我的陌生人我卻又想不到是誰。我本能地後退幾步,藉著寒月的微光望向這個神秘來者,我驚訝得只吐了三個字:“應揚子?”
只見應揚子一臉怒容地盯著我,還是道了那句:“你就如此想不開嗎?”
我心想一定是應揚子誤會我了,我見氣氛太過沉重,便扯著勉強的笑容笑道:“生命如此美好,我怎捨得!?”
“那你剛才又在幹什麼?沒事站得那麼靠邊幹嘛?難道你不知道這誅仙崖一旦掉下去必魂飛魄散嗎?”應揚子劈頭蓋臉地怒喝著。
在我記憶中,應揚子一貫冷漠寡言,不曉得他今天是否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