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勸你,只是塵兒,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平安歸來!”
轉身面向男子,方才的冷漠被男子周身的暖意如數融化,眼中的凌厲逐漸被笑意替代,許久,輕輕點頭,“嗯。”
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望著男子擔憂的目光,“我會小心,你一定要幫我穩住洛漓。”不等男子回答,便揚起馬鞭,“駕!”
洛泱立於身後,女子聲音洪亮,如同戰鼓般敲擊著耳膜,“我定會替他守住這天下!”
夏日的夜晚總是短暫的,當清晨的光亮穿透窗戶,照進月雪殿時,洛漓微微顫動的雙目緩緩睜開,桌角的墨綠如同芒刺,將鳳目刺得生疼。
“尹塵!”男子低吼出聲,大掌一揮,將桌上的殘羹掃向地面。是自己太大意了,她何曾給予過昨晚的溫柔!若是如昨晚那般,她就不是自己認識的尹塵了!
紙鳶聞聲推門而入,看見龍顏大怒,心中甚是不解,卻也不敢多問,驟然跪下,“君上息怒!”
“好個尹塵!竟敢對朕使毒!來人!”從桌角拿起燭之影,緊緊攥在掌心,胸口起伏劇烈。
洛泱踏入房間,揮揮手,紙鳶慌忙起身退出門外。
“王兄,她不是這王宮中的金絲雀,你鎖不住她的。”
驟然轉身,望著眼前的男子,眼中的凌厲顯露無疑,薄唇輕啟,“你早就知道?”
“王兄!”洛泱眉頭緊蹙,“你何苦要如此?這麼久你難道還不瞭解她?她要做的,是與你並肩,而非深閨中忘穿雲月的無能之輩,也正是如此,你才會鍾情於她,難道不是嗎?”
“洛泱!你怎會如此糊塗!刀劍無眼,她身上的雪赤也尚未清除,拉特此行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你可有考慮這些?”
“臣弟都考慮了,距雪赤之毒發作不足一年,若是一直未能解除,臣弟也不忍讓她抱憾終身,若是王兄實在擔憂,就命人暗中保護,不要用錯了方法,滋生間隙。”
望著洛泱安靜的面容,昔日的話語頓時縈繞於耳畔:
“若你這一心人是帝王,你如何與他看盡人間繁華?”
“那就先助他一統天下!”
心中突然一片明朗,只是深入骨髓的懼怕還是讓洛漓臉上陰霾不減,許久,退去了周身的咄咄逼人,只是話語間還是充滿狠戾,“飛鴿傳書,告知冷寒,誓死守護靈女,若是出了任何差錯,提頭來見朕!”
接近盛夏,可是枝葉的延伸卻無法阻礙陽光的灼熱,任憑它照射到可觸及的各個角落,週而復始,不知疲倦。
快馬加鞭,只是兩日,便追上大軍。女子一襲男裝,坐於戰馬之上彷彿乘風而至,高舉手中的金黃色令牌,臉上的肅穆讓整個軍隊肅然起敬。
冷寒翻身下馬,“君上萬歲萬萬歲!”
“將軍起身。”
“姑娘,你怎麼來了?”壓低聲音,眼中雖有詫異,更多的卻是欣喜。
“君上體恤將軍,任命我為副將兼軍事,協助你與忠勇將軍一同抗戰北戎!”故意抬高的聲調,如同號角長鳴一般讓士氣頓時高漲了許多。
“微臣多謝君上!”
一路顛簸晃盪,尹塵坐於戰馬之上,被陽光曬得有些眩暈,而拉特之地冬季苦寒,夏日則晝夜溫差甚大,初到之時身體完全不能適應,經過幾日調整,已經無礙。
與裴英將軍留守的五十萬大軍此刻已經不足三十萬,而祁冥一方仍然乘勝追擊,虎視眈眈,幾乎要將南凌的將士趕盡殺絕。
“哼!這群北戎的瓦刺軍真是全無信用!居然偷襲本將!”裴英手臂傷深可見骨,卻絲毫未表露出一絲妥協,側躺在軍營中還不停的謾罵。
“忠勇將軍,兵不厭詐,沙場之上哪裡需要展現君子風度?世人只記得凱旋一方,哪管你用何種方法將對方置於死地?”忍住笑意,尹塵一身鎧甲,居高臨下的抱著手臂俯瞰這個年紀尚輕卻初生牛犢之人。
“尹副將,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幫人,真是與土匪無疑,果然是祁連以北的牧民,連個教養都沒有!”
“對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絕招。”
只見眼前之人嘴唇輕抿,不禁雙眼放光,“尹副將可有良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修養身體之時尹塵四處打量了周圍地形,拉特之地以北只有峽谷為唯一通道,而通道相當於南凌與北戎商品交換的集市,只是多年以來戰爭頻繁,經濟的交融也逐漸蕭條起來,最終只有寥寥數人駐守。南凌以兩側的祁連山為自然屏障,將邊境設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