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嗣同一出來,向我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格格的保全之恩。”
我卻生受了,我知道他是譚嗣同謝的,這些東西雖然可以把珍妃兄妹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可是若沒有我們事先把康有為給騰子貴買官的證據先處理了,只怕是維新一黨,也要全軍覆沒了。
默默的接了譚嗣同的謝意,我輕聲道:“如今我們最要緊的,是怎麼安撫了那些工人。”
譚嗣同痛心道:“今天早朝時,我們得訊息,廣州和杭州的工人已經反了。”
搖了搖頭,道:“譚大人不用悲觀,工人確有參與其中的,可是實際上卻是天地會的反了,廣州我不清楚,可是杭州城裡那些領頭的工人,一直在王大人和秋大人的掌控之中,那些工人根本就沒反。”
譚嗣同吃驚地看著我。:“格格然他們已經掌握了這麼重要地訊息。為何不把那些人先抓了起來?”
“現在不能抓。抓了。就真地要了。”我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那些工人已經知道。有人利用他們遊行之際。行造反之實。還殺了許多朝廷官員。我猜著。他們現在應該比咱們還要著急。那些工人中雖然也有義和團地人。可也有許多人是窮苦地百姓。他們不可能行此兇險。把自己地家人給推上死路。”
譚嗣同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明白格格地意思了。與其現在急著去鎮壓反賊。不若先安撫好那些工人天下人明白。這些工人並沒有被朝廷逼反。朝廷也一直在想辦法查清事實真相。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同時為那二十三個冤魂平反。”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時譚嗣同卻出奇地冷靜。看著我。忽然問道:“敢問格格。可是打算要把康大人推出去平復民心?”
我笑了起來雖然我心裡是極願意如此地。可是面上卻未顯。道:“你覺得呢?如果我要推出去地是康大人。又何必要費這麼大地勁幫他掩飾呢?”
譚嗣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難道格格就沒想過嗎?”
“我是想過,不過有一個人曾經跟我說過,一定要保下康大人。”
“是誰?王爺嗎?”譚嗣同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是太后。
”
他的眼睛忽然變的大大地,看著我,用一種極不可思義的尖細的嗓音道:“不可能
“是真的,你以你在事發前的晚上來我們王府她不知道嗎?你以為你為什麼比所有的人都要晚進牢房?”我平靜的道。
譚嗣同向前蹣跚了兩步,吃驚道:“怎麼可能後恨不能將我等除之而後快。”
“太后有時候的確是自私的,而且也貪心是有一點,她很清楚的知道和康有為是人才,若真將你們殺盡了,也非她所願,對於你,太后更多的是欣賞,她甚至認為,你根本就不應該步入官場,所以你每日到王府門口和我哥哥對飲時,她便睜一眼閉一眼了。否則,你以為你當時沒什麼身份,憑什麼那些侍衛不敢上來為難你?”
譚嗣同沉默了,我繼續道:“太后進瀛臺之前,知道康有為沒有死,她便知道,再不能除去他了,可是對於珍妃,太后才是真正的想除之而後快,在她眼裡,珍妃才是真正禍國殃民的主兒,只是、只是皇上太愛珍妃了,讓她一直猶豫,卻沒想到,反而讓珍妃佔了先機,所以當初太后把那包東西交給我時,曾囑咐,康有為必定要保,他對皇上是十二分的忠心,可是珍妃,若是不能讓她失寵,但是絕不能讓她生下皇嗣。”
譚嗣同沒有想到,我會跟他說這麼多,已經驚駭的話也無法出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太后聖明,珍妃、珍妃的確當誅。可是,可是……她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已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她還有什麼不可滿足的?”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人心總是永遠也無法滿足的,當她得到了一樣,她會再想第二樣,第三樣,無止境的索求下去。”
譚嗣同看著我,忽然問道:“格格想要的是什麼?”
“跟你們一樣。”我別有深意的道。
“一樣?真的一樣嗎?可是為何王爺對於許多新政皆不支援,而且還時不時的使些絆子,否則康大人又為何會疏遠他呢?”
我有些好笑的道:“譚大人,這話說的可不公道,你跟我哥哥也算是患難之交,你應該很清楚,康大人為何會疏遠我哥哥。”
譚嗣同有些尷尬道:“太后不肯讓皇上親政,可是王爺不幫皇上說話,反而還對太后忠心不二,不肯幫皇上親政,變法維新,不要說康大人,我當初都有些不願再和王爺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