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一番,不要像我和皇上的性子就好,如今這性子倒是磨出來了,可是我這心裡頭,卻總覺得,灃兒只怕是不會再聽咱們的話了。”
“不聽便不聽了,那秀兒還自小就跟著老佛爺的,可如今呢?誰知道那場病到底是真是假,那殘廢,我看啊,也是蒙人的,不過是找個藉口不回來罷了。”
“你個婦道人懂什麼?那是老佛爺把她算的死死的,她額娘和兄長可都還在老佛爺手裡頭撰著呢。”醇親王有些不舒服的看了眼自己的福晉。
“哼,那又如何?她敢動手嗎?若真把位小姑奶奶給惹急了,她不怕那個小祖宗拉著一幫洋人打進北京城來?”
“胡說八道說老佛爺下手。就算真下手了。秀丫頭也不會拉著洋人來攻北京城說載漪敢。我還信。那個吃裡扒外地畜生。”
“畜又怎麼樣?如今老佛爺就倚仗著他呢。對他可是寵愛有加。那些個新學生怎麼鬧騰。老佛爺也就讓他回府反省。也沒說要治他地罪。”
“老佛爺是糊塗啊。那個小子。敢和本人勾結。就不能再留著了。可……”
“你還說我胡說。那可是我們地親侄女婿呢。”
“
“我什麼?你以為我是護著他呢。我這是為你不值。也為我不值。咱們家對她可說是鞠躬盡瘁了。你一直對她忠心耿耿。我連兒子也送進宮了。可是她呢?如今卻對咱們步步緊逼。不就是因為灃兒跟了秀丫頭嗎?她那會兒還天天帶著那丫頭上竄下跳地呢。如今咱們家是。父不父。子不子。母子見面也不能相認。我們這做娘做爹地還要給自個兒地兒子磕頭。她還不夠嗎?嗚嗚……”
醇親王也是滿眼含淚,上前摟著自己的福晉,低聲勸道:“我地福晉喲,別哭了,要是被人聽見了,傳出去,你也不怕又被叫進宮去跪著?”
“她是我親姐姐,可是做的事兒,哪是親姐姐會對妹妹做的事兒?當年恭王地大格格,不也是生生的就毀在她手裡了嗎?如今皇上又是個那個性子,我這是急啊,我是怕,是怕皇上他在她手裡沒個好啊,她當年怎麼對自己親兒子的,咱們都是看著的,如今這樣,皇上可不是她肚子裡出來地。嗚嗚……”
“唉,皇上這次真是一步,滿盤輸啊。”
“還不得怪翁大人,根本就是個昏老頭,若不是他,皇上至於嗎?”
“罷了,如今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儘快和灃兒聯絡上,不管他能不能回來,咱們至少得知道他在哪兒吧?”
“要不,要不你明兒去找下那個譚嗣同,他不是因為梁啟超的事兒,跟美國大使館的人也挺熟嗎?”
“咦,福晉,還好你提醒我了,找什麼譚嗣同啊?咱們給紐約發封電報去,把這事兒扔給梁啟超他們兩口子去,至於能不能聯絡到灃兒,就跟咱們沒太大關係了,也能應付了老佛爺,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跑去治梁啟超的罪吧?”
“對啊,我真是糊塗了,放著好好神不求,偏要去繞個道。”
“你這不也是急的?”
“王爺,那個譚嗣同還每天去跟喝酒?”
“恩,雷打不動。”
“倒是個漢子,也不枉當初秀丫頭給他取了個劍膽琴心,還真配的上這個名字,患難才能見真情啊。”
“是啊,人家還不是親兄弟呢,可是卻讓人覺著就是親。”
“哼,秀丫頭跟載沛還不是親兄妹呢,可也是一條心呢,我跟那位,可是一個孃胎裡出來,如今又如何呢?”醇親王福晉說到這兒時,一
然,眼神也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似乎在遠方,還能看到當年模糊地兩個小身影,正在燈下,互相梳理著頭髮,在炕間嘻笑打鬧著,還笑著說,以後要嫁人了,還要常來常往,以後有孩子了,還要結個親家。可是如今呢?想到這兒,她的眼神又飄向了那圈紫禁城裡,那兒有她地親姐姐,還有她的親生兒子。
老親王福晉,看著花房裡仍然欣欣向榮地花兒,臉上露出了許久未現的笑容,問林嬤嬤道:“淑婉每日都來打理?”
“回老福話,福晉每日裡都來,有時候世子爺也會來。”
“恩,珂里葉特氏的那個妹妹有多久沒來了?”
“有好些日子了,過聽哈齊說,她來過幾次,可都被攔子,那丫頭心地實在,每次都在外面又跪又求的,讓那些人帶了您最愛吃的一些糕點進來。
”
“我說呢,怎麼那幾樣沒斷,原來都是她送來的,也難為她,年紀這麼小,卻這麼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