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氏點了點頭,道:“有件事兒,只怕珍妃自己都還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經傷了,不能生下皇嗣,可是她自個兒不知道,皇上讓瞞著她,害怕她傷心過度,可是,這件事兒,終有一日,她會明白的,就算是不明白,她也會操心自己是否能有皇嗣,言語中有好幾次,希望能把小公主帶在身邊。(讀讀窩duduwo。)”
“她是個什麼東西,好聽點兒,是妃子,難聽了,不過是個妾,她也敢?”我有些怒意衝了上來。
“她是不敢,可是這百姓們不是有句話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她又一直都是個心大,主意也大的主兒,不是我小瞧了自己跟玉妃,咱們姐妹倆加起來,只怕還不如珍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今看著皇上比以前靠譜了,可是誰又能做這個保證呢?”
葉赫那拉氏說的不錯,光緒不只是性子糯,耳根子軟,還善變,這也跟他自小的生活環境脫不了關係,他沒有可信之人,所以才會很容易,有人一強勢,他便會自然而然的,就將那人的一言一行奉為典範。
這種性子,在普通人家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做為一個皇帝來說,這個性子,就是他的致命傷了。
但是,這幾年,光緒卻又是中規中矩,做著他的皇帝,雖有小過,卻是在大事上,再不犯糊塗了,除了因為內閣的原因,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也是現在的他,比以前要精明、世故了。
想到這兒,我出聲勸道:“嫂子叫我一聲妹妹,我便應了,咱們就是一家人,自是幫著一家人說話,我也就無禮一回,先家後國,就先叫您嫂子了,大哥哥這些年,已經不比從前,不只行事作派都穩重,就是處理起家事來,也不是以前能比的。皇上雖然還是親近珍妃,可是,玉妃給他生了子嗣,您這些年,又一直在他的身邊,跟皇上相互扶持,你們可是患難夫妻,所以皇上在這件事兒上,絕不會犯糊塗的。”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又豈能不明白,你叫我一聲嫂子,我便不瞞你,皇上雖然大事不犯糊塗,可是,我是女人,以前出過的事兒,我不可能當沒有生過,更何況,那還不是小事兒,我不能不防著點。這話雖然有些大不敬,可是妹妹,你不一樣,你如今是我心裡認為,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絕對靠的住的人,所以,我也就放心大膽的跟你說了。”
“我沒什麼大智慧,可是我知道,孩子跟誰在一塊兒,就像誰,當年七皇叔把載灃那樣大膽的交給你帶出去,飄洋過海那麼些年,我們都以為,載灃回來了定是要變成個野小子,可是,事實是什麼樣,看看現在的載灃就知道,七皇叔看著,就只是老佛爺的應聲蟲,卻不能不說,他這是有遠見。”
“現在小阿哥、小格格還太小,我不著急,可是等明年過了年,我就把兩個孩子送到孚王府,讓你帶著。”
“啪”的一聲,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大的一顆炸彈扔了過來,手中端著茶碗的手,一個不穩,茶碗掉落在了地上,外面有人聽到聲響,試探地問道:“皇后娘娘?”
“沒事兒,本宮不小心打了只茶杯,一會兒要人打掃的時候,本宮再喚你。”
外面安靜了下來,葉赫那拉氏頓了一下,道:“你別驚訝,這事兒在我的心裡,想了無數次了,可是,我卻一次沒機會跟你詳談,如今這時機雖然不好,可是卻也不差這幾個月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卻像是有些不認得她了,過了好半晌,我才道:“嫂子,這些話,今天就止於我們三人,萬不可再外傳了,連丁點那個意思也不能露了,您放心,他們是我的侄子和侄女,我又怎麼可能會不顧他們的安危呢?”
“你,你不明白。”葉赫那拉氏有些著急。
她的心思,我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我站了起來,退開幾步遠的距離,道:“皇后娘娘,有些事兒,咱們心裡有數就成了,您完全沒必要擔心小阿哥和小格格,雖然我不敢向您保證會做到鐵桶一般,但是,至少能讓那些起了心思的人,都老老實實的收好自己的算盤。”
“你,那你打算怎麼做?”葉赫那拉氏也跟著立了起來,想要靠近,我又退後了幾步,她只得無奈的站在那兒,不好再向前靠了。
“皇后娘娘,切先不說小阿哥是什麼樣的身份,又代表了什麼,你不要忘了,皇上的子嗣艱難,萬不要心急辦壞事兒,弄的有些人狗急跳牆,您是聰明人,還要讓我說的再明白些嗎?”
葉赫那拉氏怔在那裡,秀格格說的話,的確是在理的,若是她起了這個心思,一個不好,只怕是會逼的有些人,不得不選擇去做一些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