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知道臣妾……就怕皇上看到臣妾反而適得其反……”
王皇后明白王恭妃的意思,怕皇上看到她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反而影響到這件事,便開口說道:“妹妹放心便是,本宮這就親自去給皇上解釋,為洛兒求情。”
“多謝娘娘,此事就有勞娘娘了,臣妾感激不盡。”
“妹妹不必客氣,事不宜遲,本宮馬上就去見皇上,你且回宮安心等候吧。”王皇后拉住欲下拜的王恭妃,寬慰道。
………………
緊挨乾清宮的東暖閣,本是大明遷都北京後,歷代皇帝批覽奏摺處理政務之地,只是到了朱翊鈞,在萬曆十年前,這裡也就是他的書房而已。不過,自萬曆十一年開始,這裡又恢復了它的功用,成了朱翊鈞批閱司禮監送來的奏疏之地。
“萬歲爺,張公公求見。”門外傳來了隨侍小太監許福的聲音,這裡重新成為皇上處理政務之地後,沒有皇上的允許,他們這些太監宮女是不敢隨便進來的。
大概是活在慈聖皇太后和馮寶的陰影下太久,**和太監干政,一向是朱翊鈞的禁忌。
“讓他進來吧。”朱翊鈞沒有抬頭,專心的看著手中的奏摺。
張鯨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只是遠遠的恭敬站著,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朱翊鈞考慮了片刻,提起硃筆刷刷的在手中奏摺的內閣票擬結果後面寫上自己的批註意見,然後對著奏摺哈了口氣,直到筆墨幹了,重新把奏摺封上,這才抬起頭來。
“奴婢叩見萬歲爺。”張鯨看到朱翊鈞暫時處理完了手中的活計,馬上跪下叩首道。
“起來吧!”朱翊鈞說道:“許福,上茶。”
門外的許福聽到吩咐,趕緊端著一杯對朱翊鈞來說溫度適宜的茶水過來,輕輕放在朱翊鈞面前的龍案上,然後弓著身倒退了十來步,才轉身向外走去。
朱翊鈞端起龍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對張鯨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萬歲爺,這事由於傳言很廣,查起來頗為費力,所以一時半會很難查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張鯨弓著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哦。”朱翊鈞把茶杯放下,整理了一下幾份特別加註的奏摺,頭也不抬的隨口問道:“張鯨,你認為這種事會是誰做的呢?”
“呵呵,萬歲爺這不是難為奴婢嗎?這種事情奴婢怎敢貿然猜測。”張鯨哈著腰,訕笑著說道。
朱翊鈞沒有繼續追問張鯨,他對於這件滿京城都在流傳的謠言並沒有太過重視,僅僅只是謠言而已,不久便會不攻自破了。他雖然有立幼的心思但卻沒有廢后的想法,如今的皇后雖然不太討喜,但無論德行還是操守都沒有任何可以指責之處,他可不想背上無道昏君的名頭。
見朱翊鈞只顧整理奏摺,沒有說話的心思,張鯨小心翼翼的說道:“萬歲爺,奴婢還有件事想向您稟報。”
“什麼事?說吧。”
“萬歲爺,奴婢剛剛得到從東華門那裡傳來的訊息,說是大皇子從那裡硬闖了出去,好像去往了混堂司那裡。”張鯨偷偷的注視著朱翊鈞的表情,以便接下來如何措辭更為合適。
朱翊鈞皺了下眉頭:“他去混堂司幹什麼?小小年紀不在宮中好好待著,亂跑什麼?簡直胡鬧。”
對於張鯨來說,皇上說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要看皇上說那句話時的表情才好猜測皇上在想什麼,皇上的真實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看到朱翊鈞的表情,張鯨已經心中有譜了,看來皇上確實不太喜歡大皇子啊。
“聽東華門那邊傳來的訊息,似乎大皇子是要去混堂司鬧事的……不過,好像是混堂司的人無意間得罪了大皇子在先,而大皇子畢竟還年幼,可能咽不下這口氣吧。”張鯨看似在為朱常洛開脫,實則火上澆油還差不多。
張鯨完全有理由這麼做,作為皇上的心腹太監,當然要緊跟皇上的步伐,皇上不喜歡大皇子,他當然也不能喜歡。更何況,他與鄭貴妃的關係不錯,他最喜歡的乾兒子又成了鄭貴妃的心腹太監,而鄭貴妃當然也是最討厭大皇子的人了。
“哼!小小年紀,就因為別人無意間得罪了他就要去找人家麻煩?真是太不像話了!張鯨,擬旨。”朱翊鈞有些氣憤的說道。
“遵旨!”張鯨屁顛屁顛的走到一張副案上,開始研磨。
“皇后娘娘駕到。”外面的許福高聲呼喝道。
不過,王皇后並沒有直接進來,而是在外面靜候著朱翊鈞的傳召。這要是別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