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後期。
西門餘慶也沒料到是她,冷哼一聲:“你怎麼也到北川來了?特意前來送死嗎?”
秦悅沒有答他的話,而是趁他不注意,向一側飛遠。
西門餘慶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立馬踏上飛行道器追了上去。他心想:“這幾百年來,一直想尋她殺之,但也不知她躲在哪裡,既遇不上她的人,又查不出她的身份,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也好,這次就取了她的性命,順便把滄鏡的地圖奪來,一舉兩得!”
事出突然,秦悅雖然驚惶,但也不至於慌不擇路。她知道這附近有個鏡湖,有意遠遠繞著那片湖泊飛行。
她逃遁的速度原本不慢,但她一直在避著鏡湖,一心二用,速度難免比平時減了幾分。西門餘慶又比她高了一個小境界,全力追趕之下,很快就跟了上來。
秦悅心頭一慌,往後扔了一個陣法,稍稍緩住了西門餘慶的身形。
西門餘慶揮舞著一把斧頭,三兩下就劈開了陣法,而後轉了轉手中的靈斧,衝著秦悅砸了過去。
秦悅暗恨:“那三個元后男修的陣法看著高階,誰知竟這般不管用,就這麼被那把斧頭砍碎了。”
其實這倒不是因為陣法的攻擊力不夠,而是因為西門餘慶的靈斧另有一個破解陣法的妙用,向來無往不利。
秦悅看著飛過來的斧頭,側身險險避過。斧頭有些靈性,又飛了回來與她相鬥了幾個來回。秦悅尚能抵擋,只是有些勉強。
西門餘慶見狀,親自追上前,與她鬥起法來。秦悅漸漸力有不逮,一直被連連逼退。
其實自從她結嬰之後,純靈根的益處就慢慢顯現了出來。她丹田中的靈力極為精純,若與高一個小境界的人鬥法,也未必不能取勝。但她此次進階之後,並沒有好好地鞏固修為,因而境界很不穩固,現在自然不免落了下風。
終於西門餘慶換了一個招式,正在唸口訣,秦悅趁此機會緩了一緩,環顧了一下四周,頓時大驚:“快!離開這兒!”
西門餘慶冷笑:“想走?做夢!”
話音剛落,一道法術凝結的長劍就撲到了秦悅面前。
她利落地轉身,躲開這道法術,回首大喊:“這是鏡湖!我們再這麼打下去,還不知會遇上什麼危險!別到時候兩敗俱傷!”
可惜西門餘慶壓根兒不知道鏡湖是什麼地方,聞言也沒有放在心上。眸光依舊狠辣,衝著秦悅甩出了一道又一道符籙。
秦悅只好抵擋,又被逼退了好幾步,漸漸來到了鏡湖的上空。
她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出招也越來越凌厲,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唯有鬥過了西門餘慶,我才有機會逃離這個古怪之處。”
西門餘慶眯起了眼睛。只見秦悅腳底踩著一朵青蓮,手中舉著一把羽扇,一招一式,頗有章法。懷裡還抱著一把琴,時不時撥絃放出幾道音攻,他一時半會兒竟也不能把她滅殺。
西門餘慶的眼中劃過陰鷙的光芒。他偷偷喚出一對小刀,隱去了它們的氣息,驅使它們繞到秦悅的身後,而後立馬用大量靈力催動,兩把小刀即刻飛向了秦悅的後心。
然而西門餘慶一邊催動小刀,一邊施展法術,靈力都分與了那兩把小刀,法術的威力自然減弱了幾分。秦悅一直在與那道法術纏鬥,見其威力忽減,頓時心生疑惑。立馬向上飛出了幾許,居高臨下地看著西門餘慶。
恰在此時,那兩把小刀飛到了秦悅身後,正好穿過了她的一雙膝蓋。
劇痛從膝間蔓延開來,秦悅當下便身形不穩,從木蓮上摔了下去。
鏡湖——近在咫尺!
西門餘慶很是遺憾:“竟被她反應過來了,往上飛了一段距離。要不然此刻小刀穿過的便是她的心臟,她保管連命都沒有了。”
他輕蔑地朝仍在墜落的秦悅掃了一眼,心裡想著要不要再去補一刀,恰見秦悅微微勾起了嘴角,雙手飛快地結出了一個法印,而後熊熊烈火升騰上來,慢慢凝結成一條火紅色的巨龍,一口吞掉了他腳下的飛行道器。
西門餘慶措手不及,也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和秦悅一起,沉入了碧波盪漾的鏡湖之中。
秦悅閉上眼眸,鏡湖幽涼的寒水從四面八方聚了過來。她的內心頗為滿足:“西門餘慶害我涉險,我也斷不能讓他好過。”
漸漸地,她的意識就不太清晰了。眼前出現了千萬面鏡子,每一面鏡子都照出了她的身影。她覺得鏡子裡的那些人不像自己,但又分明是自己的容貌。她辨不清真偽,看不透虛實,只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