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這俺也不知道!”
說完此話,四圈心中頗為自己在大義上的立場感到滿意。村長也沒有再問什麼,對四圈說道:“那就好好幹活吧,像先前兒那樣瞎混也不是個事兒。做人,還是本分點、規矩點好,俺們農民靠什麼?靠的還是土地和力氣!”說完,村長帶著兩個陌生人走了。
12、四圈和二狗子是鐵子
經過村長一番教訓,四圈卻沒有了幹勁,有氣無力地揮著鐵鍬。同一個方里的林開強向兩邊看看,神秘地小聲問四圈:“四圈哥,是不是犯事了?那倆人中有一個俺認識,是鄉里派出所的,前些天還上俺家喝過酒。”
四圈有些憤怒:“小×崽子,別跟俺瞎他媽扯,你看俺是那種人麼?滾邊旯去!”說完,便使勁揮著鐵鍬出起了土,如果不是礙著老林頭的面子,四圈真想在林開強的臉上來一拳。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四圈收拾好了鐵鍬,往鄰方看了一眼,曲老么已經筋疲力盡,連說笑的力氣也沒有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等著收工。四圈輕蔑地笑笑,心想:“不是這塊料,跑來逞什麼能?”四圈又看看自己淌著汗的油光光的肌膚,身上隆起的肌肉塊,滿意地拍了拍手。看見金鳳也有些疲憊的樣子,正想上去搭話,卻見曲老么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便收了腳。
四圈故意在後面磨蹭,想等著金鳳一起走。不等他說話,金鳳已經被後屯的幾個小媳婦招呼著一起走了。四圈順手拽起一根青草,狠狠地往嘴裡一插,沒想到被草根戳著舌頭,疼痛之下,四圈又扔掉了青草,踩上兩腳,罵了一聲:“×養的!”然後慢慢地往家走去。
才進村口,就見二狗子在幾棵鑽天楊下晃來晃去,一見四圈,忙跨步上來,往左右看看,瞪著眼問四圈:“四圈,兄弟俺這幾年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四圈忙說道:“沒有!絕對夠哥們!鐵子!”
二狗子緩和了語氣,問道:“聽說上午村長帶了兩個人找你去了,你說什麼了?”
四圈一聽,馬上明白了,表決心道:“狗子,以前你啥事都信任俺,啥事都給俺說,還借給俺錢,難道這個事你就不信任俺了?”
二狗子道:“沒說就好!”想了想,又問道:“你有沒有看清跟村長一起來的兩個人長什麼樣子?”
四圈想了想,說道:“一個頭發短,胖胖的,林開強告訴俺說是鄉里派出所的警察。另一個嘛?俺只記得三角臉,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眼睛小,穿一身灰衣服,可能也是警察吧。”
二狗子聽完,說道:“×養的,原來是他。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也是幹這個的,臉上的疤就是前年在柳林讓人給劃的,俺們屯老林家前年的事,就是他乾的,後來聽說不幹了。不幹就不幹了,卻出賣同道,哼!”
停了一停,又對四圈說道:“圈哥,俺相信你夠義氣。要是手頭緊,儘管開口上俺這兒拿錢。你敬俺一尺,俺敬你一丈。誰要是踹俺一腳,俺保準打他找不著北。×養的,他怎麼就看出是俺的呢?”
四圈也不再說什麼,看著二狗子走遠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3、老高家兄弟和癩皮狗
四圈卻有些同情起二狗子來,二狗子和四圈差不多,家裡只有一個老孃,眼睛還瞎了。二狗子在外幹了很多雞鳴狗盜之事,家裡卻還是窮得叮噹響。一個是二狗子好賭,另一個也是因為二狗子有了錢也從不張揚,屯子裡除了四圈,很少有人知道二狗子是幹這個營生的。二狗子盜亦有道,從來不在自己屯子裡發財,老孃瞎了眼,不知道二狗子成天干些什麼,只知道整天摸著黑做飯、餵豬,地裡的活也都是二狗子找外人來幫忙。屯子裡的人有時候也覺得奇怪,但事不關己,私下議論歸議論,誰也不願去招惹他。三年前,二狗子因為一次口角,把屯子裡的一個小夥兒差點打成殘廢,為此陪了一大筆錢,還在鄉里派出所關了幾天。出來後竟和鄉里派出所的人稱上了哥們兒,以後更是沒有人敢惹。除了感覺同病相憐,對四圈有些親近,二狗子倒也不輕易招惹屯子裡的人。
四圈看見二狗子走得沒有影兒之後,又慢慢往家走,心裡卻因為二狗子對自己的一番話有些感動,暗暗罵著那可惡的刀疤臉。
走到老高家門口,看見高松正在擦拖拉機,高揚在牛圈旁不知忙些什麼。看見四圈走來,高楊喊道:“四圈,進來喝口水。”
四圈埋著頭往前走,嘴裡直愣愣地說道:“俺要趕緊回家,俺娘還在等俺吃飯。”
高楊說道:“你在考古隊幹活,家裡、地裡要有啥事情,過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