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再對你說一遍,他擁有巨大的財產,這點我完全知道;他還等著從伯父那裡得到另一筆財產。不過是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
ω公爵突然又閉口不語了,顯然是因為他不想向公爵繼續談論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
“這麼說,至少他是認識她的羅?”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沉默了1分鐘左右,突然問。
“好像是這麼回事,是個輕浮的人嘛!不過,即使有這回事,也已經是很久前了,是過去,也就是兩三年前,要知道他跟託茨基也相識。現在可絲毫也不可能有這類事,他們從來也不可能用你相稱!您自己知道,她一直不在這裡,無論什麼地方都不見她。許多人還不知道,她又出現了。我發現她馬車也就是三天左右,不會更多。”
“多麼富麗堂皇的馬車!”阿杰萊達說。
“是的,馬車很富麗堂皇。”
他們倆走了,不過,可以說,他們是懷著對列夫·尼古拉耶維奇公爵最友好的兄弟般的好感離開的。
而對我們的主人公來說這次拜訪甚至包含著相當重大的意義。比方說,從昨天起(也許還更早)他自己也有許多疑惑,但是在他們來訪以前他完全不取為自己的擔憂辯解。現在則明白了:田公爵當然是錯誤地解釋了事情,但終究已經徘徊在真相的周圍了,他畢竟明白這裡有陰謀。(“不過,也許他暗自完全正確地明白事情的真相,”公爵思忖著,“只不過不想說出來,因而故意作錯誤的解釋。”)最明顯的是,剛才他們來看他(而且正是田公爵),是希望他做出某些解釋;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簡直就認為他參與了陰謀,此外,如果這一切真的這麼重要,那麼,看來她有某種可怕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呢?真可怕!“再說怎麼阻止她呢?當她認定了自己的目的後,要制止她是絲毫不可能的!”公爵憑經驗已經知道這一點。“真是瘋了,瘋了!”
但是這個上午彙集攏來的其他懸而未決的問題是大多了,大多了,而且所有的問題都在同一個時間湧來,全都要求立即解決,因此公爵甚是憂心忡忡。維拉·列別傑娃抱了柳芭奇卡到他這兒來,笑著給他聊了好半天,稍微消解了他的愁思。跟著她來的是張大了嘴的妹妹,在她們後面則是列別傑大的中學生兒子。他要公爵相信,《啟示錄》裡講到的落到地面水源上的“茵陳星”,據他父親闡釋,就是分佈歐洲的鐵路網。公爵不相信列別傑夫是這樣解釋的,決定一有合適機會就問他本人。從維拉·列別傑娃那裡公爵獲悉,凱勒爾昨天起就到他們這兒來落腳,從所有的跡象來看,短期內他不會離開他們家,因為找到了夥伴,跟伊沃爾京將軍交起朋友來了;不過,他聲稱,他留在他們那裡唯一的目的是為了補充自己的教育,總的來說,列別傑夫的孩子們開始日益使公爵越來越喜歡。科利亞一整天都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去了波得堡。(列別傑夫也是天剛亮就去辦自己的事了。)但是公爵迫不及待地等待的是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的來訪,他今天非得來找公爵不可。
他在下午6點多剛用餐後就來了。看了他第一眼,公爵就思忖,至少這位先生是應該正確無誤地瞭解全部底細的。再說他有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及其丈夫這樣的幫手,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但是公爵跟加尼亞的關係仍然有些特別。比如,公爵信託他辦布林多夫斯基這件事,是特別請求他辦事;但是,儘管有這種信任和往昔的交情,在他們之間仍留有某些彷彿決定彼此絕不談及的敏感點。公爵有時候覺得,從加尼亞這方面來說,他也許願意以最徹底和友好的真誠相侍;例如現在,他剛走進來,公爵馬上就覺得,加尼亞充滿信心地認為,正是此刻該是打破他們之間在所有那些敏感點上的堅冰的時候,(可是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急於要走,他妹妹在列別傑夫那裡等他;他倆急著要去辦什麼事。)
但是如果加尼亞真的期待會有一連串迫不及待的問題、情下自禁的訴說、赤誠友情的坦露,那麼他當然是錯了,在他拜訪的整個20分鐘過程中公爵甚至非常沉靜,幾乎心不在焉。原來期待他提出的許多問題,或者最好是說加尼亞等待他提出的主要問題,並沒有提出來。於是加尼亞也就決定談話時做較多的保留。他一刻不停他講了整整20分鐘,一邊笑著,一邊很快地扯著一些最輕鬆愉快的閒話,可是卻避而下談主要的事。
加尼亞只是順便講到,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到帕夫洛夫斯克這裡總共才四天,可是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住在水手街某個地方一幢下怎麼好的小房子裡。是在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那裡,而她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