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3 / 4)

小說:白痴 作者:西門線上

婚夫,因此,如果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在這樣的庇護下也就會覺得不那麼奇怪了。全部問題在於,父母自己怎麼也不能決斷:“整個這一件享有沒有奇怪的地方?又究竟奇怪到什麼程度?還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在目前這個關頭,由於阿格拉婭的緣故,還什麼都不能做出最後決定,有權威、有資格的人士友好和坦率的意見就很適用,無論怎麼樣,或遲或早,總該把公爵引入他對之沒有絲毫概念的上流社會。簡言之,他們打算讓他“亮相”。不過晚會安排得很簡單;等候在這裡的僅僅是“家庭的朋友”,最少數的一些人。除了別洛孔斯卡婭,大家還等候一位夫人,是一位相當顯要的達官貴人的妻子。年輕人中幾乎就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一個人,他要陪同別洛孔斯卡婭到來。

別洛孔斯卡婭要來的事,公爵還是在晚會前三天就已聽說了;但只是上一天才知道要舉行晚會。當然,他發覺了這一家成員忙忙碌碌的樣子,根據某些暗示和跟他談話時憂心忡忡的神情,他甚至領悟到,他們怕他會給人留下什麼印象。但是,葉潘欽家似乎每一個人都有這麼一種概念,認為他缺少心眼,他自己是怎麼也猜不到他們在為他非常擔心。因此,大家望著他,內心裡甚為苦惱。不過,他也確實幾乎沒有把面臨的這件事看得那麼重要;他牽記的完全是另一回事:阿格拉婭一小時比一小時變得越來越任性,越來越憂鬱,這使他很傷心。當他知道大家也在等葉甫蓋厄·帕夫洛維奇時,他非常高興並說,他早就希望見到他。不知為什麼誰也不喜歡聽這兒句話;阿格拉婭煩惱地走出了房間,只是很晚的時候,11點多了,公爵已經準備離去時,她才利用送他的機會單獨對他說了幾句話:

“我希望,明天白天您不要到我們這兒來,晚上等這些……客人已經聚攏了再來,您知道要有客人嗎?”

她說得很不耐煩,而且特別嚴峻;她是第一次說起這個“晚會”。對她來說一想到客人幾乎也是不可忍受的;大家都發現了這一點。也許,她極想為此與父母吵一場,但是驕矜和窖羞使她沒有開口。公爵馬上就明白,她也在為他擔憂(但又不願承認她在擔憂),於是他自己也忽然害怕起來。

“是的,我受到了邀請,”他回答說。

顯然她難以再說下去。

“可不可以跟您談點正經的?哪怕一生中就一次?”她突然異常生氣地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無力剋制自己。

“可以呀,我洗耳恭聽;我很高興,”公爵喃喃說。

阿格拉婭又沉默了分把鍾,然後帶著明顯的反感開始說:

“我不想跟他們爭論這件事,有的事情上你簡直無法使他們明白過來。所有的規矩總使我厭惡,可媽媽有時常要有這些規矩。爸爸就不提了,他什麼都不管。媽媽,當然,是個高尚的女人;您要是膽敢建議她做什麼卑鄙的事,那就瞧著吧。咳,可是卻對這個……壞女人推崇備至!我不光是說別洛孔斯卡婭一個人,這是個壞老太婆,脾氣也壞,可是卻很聰明,善於把他們所有的人掌握在自己手裡,就是這點有本事;哦,真卑鄙!也很可笑:我們始終是中等階層的人,也只能是最平常的人;何必硬要鑽進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去呢?姐姐們也往那裡鑽;這是ω公爵攪亂了大家的心,葉甫蓋尼·帕夫雷奇要來,您為什麼高興?”

“聽著,阿格拉婭,”公爵說,“我覺得您非常為我擔心,怕我明天在這個社交界……出洋相?”

“為您?擔心?”阿格拉婭滿臉通紅,火冒三丈,“您哪怕……您哪怕完全名譽掃地,憑什麼我要為您擔心?那關我什麼事?您怎麼能用這樣的字眼?‘出洋相’是什麼意思?這是個下流的字眼,庸俗的字眼。”

“這是……學生用語。”

“是呀,學生用語!下流的字眼!您好像打算明天就說這樣的字眼。在家裡在您的詞彙裡再多找些這樣的字眼:一定會產生效果!遺憾的是,您好像會好好地走進屋子裡來,您在哪裡學會的?當大家都故意望著您的時候,您會體面地拿起茶杯喝茶嗎?”

“我想我會的。”

“這很遺憾;不然我可以笑一笑。至少您要打碎客廳裡的一箇中國花瓶!它很貴,請打碎它;它是人家送的,媽媽會氣得發瘋,會當著大家的面哭起來,因為這花瓶對她來說太寶貴了;您做個什麼動作,就像您經常做的那樣,碰到花瓶,把它打碎。要故意坐得靠近花瓶的地方。”

“相反,我耍儘可能竭力坐得遠一些。謝謝您的警告。”

“這麼說,您事先就在擔心會做大幅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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