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小說:白痴 作者:西門線上

一定會打死或打傷人?”

“決鬥時大概很少打中人。”

“怎麼會少?普希金就是被打死的。”

“這也許是偶然的。”

“根本不是偶然的;那是一場生死決鬥,他就被打死了。”

“子彈打中的部位很低,可以肯定,丹特士瞄淮的部位要高些,是胸部或頭部;而像子彈打中的部位,誰也不會瞄準的,因此,多半是偶然打中了普希金,是失手。這是內行的人告訴我的。”

“我有一次跟一個士兵聊天,他告訴我,按照操典規定,他們分散射擊時,特意規定要瞄準半身腰,他們是這麼說的:‘半身腰’,因此,這就已經不是瞄準胸部和頭部了,而是特意規定朝半身腰開槍的。我後來又問過一個軍官,他說,確實是這樣的。”

“這是對的,因為是從遠處射擊。”

“您會開槍嗎?”

“我從來也沒有開過槍。”

“難道連裝手槍子彈都不會?”

“不會。也就是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我自己從來沒有裝過。”

“噢,是這樣,這就是說您不會,因為這是需要實踐的!您聽著並記注:第一,買一些好的手槍火藥,不要溼的(據說,一定不能要溼的,而要很乾燥的),要一種細的,您一定要這一種,不要大炮裡用的那種。據說,自己也能澆鑄子彈。您有手槍嗎?”

“沒有,也不需要,”公爵突然笑了起來。

“啊,盡是胡說!一定得買,要好的,法國的或是英國的,據說,是最好的。然後您就拿頂針那麼木一小泥,也許,是兩小撮火藥灌進去。最好多放些。用一塊氈將它們塞緊(據說,一定要用氈,也不知為什麼),氈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弄到,從床墊或門上撕一塊下來就行,有的門上包著氈。然後,塞了氈以後再放子彈,聽見了吧,後放子彈,先放火藥,不然打不響。您笑什麼?我要您每天都練上幾次,一定能學會射中目標的。您能做到嗎?”

公爵笑著;阿格拉婭著惱地跺了一下腳。她談這一番話時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使公爵有些詫異。他在某種程度上感到,他應該打聽些什麼,詢問些什麼,至少是比裝手槍彈藥更正經些的事。但是這一切全從他腦子裡飛走了,接下來的就一件事:她坐在他面前,而他望著她,至於她在說什麼,此刻對他來說幾乎是無所謂的。

後來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自己也從樓上下來走到露臺上;他一副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和堅決果斷的神情,正要到哪裡去。

“啊,列夫·尼古拉伊奇,你……現在去哪裡?”儘管列夫·尼古拉那維奇根本就沒打算離開,他還是問,“我們走吧,我有話對你說。”

“再見,”阿格拉婭說,並向公爵遞過手去。

露臺上已經相當幽暗了,公爵這時無法清楚地看清她的臉。過了一會兒,他和將軍已經要走出別墅時,他突然臉紅得厲害,便牢牢握緊自己的右手。

原來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跟他是同路。儘管時間已經很晚了,伊萬·費奧多羅維奇還急於要跟什麼人談什麼事。但是現在他突然跟公爵談了起來,說得很快,語氣驚慌不安,相當語無倫次,談話中常常提及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如果公爵這時注意些的話,那麼他也許能猜測到,伊萬·費奧多羅維奇順便想從他那裡探詢什麼,或者莫如說,想直截了當和開門見山地問他什麼,但是老是未能觸及最主要的點。公爵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他顯得那樣心不在焉,甚至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聽進去,當將軍停在他面前急切地問一個問題的時候,他不得不向他承認,他一點也沒聽明白。

將軍聳了聳肩。

“你們鬱成了某種怪人,從各方面來看都是這樣,”他又開始說,“我對你說,我完全不明白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的想法和焦慮。她歇斯底里大發作,又哭又鬧,說什麼有人羞辱了我們,使我們蒙受了恥層。是誰?是怎麼侮辱的?是同誰發生了衝突?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我承認自己有過錯:(我承認這點),有許多錯,但是這個……不安分的(而且行為不良的)女人這樣死乞白賴胡纏不休,最終可能會由警察出面加以限制的,我甚至今天就打算去跟什麼人見面並事先打好招呼。一切都可以悄悄地、委婉地、甚至溫和地妥善解決,不傷交情,絕不鬧僵。我也認為未來會發生很多事情,有許多問題尚未弄清楚;這裡面有陰謀;但是如果這裡什麼也不知道,那裡還是什麼都不會解釋;如果我沒有聽說,你沒有聽說,他沒有聽說,第四個也一無所聞,那麼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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