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開著,這麼豔,這麼茂盛,這麼密集,卻又這麼憂傷!
林與飛,葉畫畫很嚴肅地說,首先謝謝你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你;第二,那些骨頭湯是一個女孩子專門燉給你的,她每天要很晚才睡,才能給你燉這麼好的骨頭湯;再有,那個女孩子為了看到你,每天要去跑三千米!
我想,你知道是誰了吧?我加了一句。
你們說的是喜芽吧?
是啊。
林與飛忽然輕蔑地笑了,那怎麼可能?你們用大腦好不好?把我和她聯絡起來,拜託,不要汙辱我好不好?
我沒有想到的是,葉畫畫用了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林與飛一個耳光,然後正色道,你可以不喜歡喜芽,可是,你不能玷汙她的感情,沒有比她更純粹的女孩!
林與飛呆了,我也呆了。
葉畫畫拉著我的手就走,走,咱們走。
林與飛在花邊發著呆,一直到我們消失。他大概這一輩子第一次挨耳光吧,而葉畫畫告訴我,她這是第一次出手教訓男孩子!我沒有想到她這麼潑辣,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好像一頭小獵獸!我幾乎崇拜地看著她,然後笑著說,可以呀你。
這件事情,到死也不要說,喜芽會傷心死的,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葉畫畫囑咐我。
當然。
哎,我沒有想到,林與飛會是這種態度,可惜我們的喜芽了。
葉畫畫說,林與飛要走了,提前批,保送去體育學院,將來可能去國家隊呢,喜芽大概還不知道吧。
可能,我說,不知喜芽會怎麼想?
我們試圖把林與飛要走的秘密維持下去。但幾天之後,高三年級都知道林與飛要走了,被省隊提前選走,先去一個體育院校就讀了,喜芽哭著跑來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安慰他說,走就走吧,她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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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這裡(3)
可是,我的心好疼。喜芽說,就像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
你到底喜歡他什麼?葉畫畫憤怒了,因為她捨不得喜芽受傷害。
我……我不知道。
是啊,喜歡這個東西誰能說清呢?我到底喜歡陳北方什麼?有一二三四能列出來嗎?味道嗎?清秀飄逸嗎?聲音嗎?還是別的什麼?我也真的說不清啊,能說清的還叫愛情嗎?
你可以不喜歡他嗎?我問。我知道這句話要多愚蠢就有多愚蠢,就像喜芽問我可不可以不喜歡陳北方。可是,林與飛不喜歡她啊,林與飛嫌她不好看,嫌她胖啊,嫌她戴著一副黑邊眼鏡!
幾年之後我和葉畫畫在電話中聊天時都在看超級女生,葉畫畫說,你看,喜芽多麼像筆筆啊。
是啊,可惜,那時喜芽的形象並不流行。
笨笨的喜芽小聲說,我是真的喜歡他,喜歡,是件沒有辦法的事情,是件要緊的事情。
我們無言以對了。
黃昏的太陽漸漸沉下去,湖邊的水汽冒上來,有花香襲人。我們誰也無法改變誰,也許註定了喜芽的這場暗戀是一場浩劫,也許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林與飛走了。
喜芽在一幫球隊的人裡去送他,他和每個人擁抱,只沒有和喜芽擁抱。
喜芽哭了。
她哭著跑掉了。
他無所謂地打個響指,提著東西上了車,奔他的未來去了!
喜芽想,這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不領情。人家叫錯她的名字,人家不理她,人家以為她是一個太平常太沒用的女孩子!
喜芽再也不想理他了。
喜芽受傷了!
她還不知道林與飛曾經追求過葉畫畫,否則會更受傷,她還不知道我們找過林與飛,否則會更哭死了。
青春怎麼會是這樣?到處這樣一片片的錯,一片片的亂,煙花滿天,清亮的星星有幾顆呢?這青澀的華年裡,有誰可以陪我們到白頭?有誰能伴我們到歲月的盡頭呢?
那天晚上,我給陳北方寫了一封信,問他一句話。
我問的是:能不能許我一個未來?
我寫了無數遍。
十天之後,我收到了陳北方的信,他寫了一句話,只一句話,這是他所有信中,最短的一封。他寫道:我一直在這裡,一直在,永遠在。
我捧著那封信,只覺得內心如洪水絕了堤,剎那間淹沒了我。我沉溺了,那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