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小說:斜街 作者:希望之舟

花柳先生呀!四叔是商會副會長,鎮上來了一個古古怪怪的郎中,四叔會不知道?”

“要是走走停停的郎中,商會可不好管,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你小子說的花柳先生究竟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小子和他是不是有紛爭,想叫商會給你們斷個是非長短?”

“四叔想哪去了,翠雲樓怎會和一個郎中有紛爭呢!我隨便問問,看四叔知道不知道鎮上來了一個古怪的郎中。”

突然間便若無其事的宗懷信終於離開了裕民糧行,但他所謂的花柳先生卻叫宗四如墜迷霧,好奇心油然而生。宗四揹著雙手,準備去春生堂門前見識見識花柳先生,看來路不明的花柳先生憑什麼叫翠雲樓憂心忡忡的時候,宗懷孝今天第二次來到了裕民糧行。宗懷孝告訴他,父親讓他去長慶樓預定一桌酒宴,因為家裡來了一個北京客人,父親要在長慶樓宴請這個北京客人。

從北京來的客人是袁克文。隨他一起來到雍陽的,除了一個相貌憨厚的男性隨從,還有一個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作為福中總公司的副督辦,在方方面面為他舉行的歡迎酒宴上,他和那個漂亮女人出雙入對,儼然夫妻。當他出現在宗雪竹的酒宴上時,身邊卻不見了那個漂亮女人。那個漂亮女人名叫水芙蓉,是八大胡同的一名*,*成性的袁克文即使是肩負重任也不忘挾妓冶遊,把她帶到雍陽尋歡作樂。不過,他沒把水芙蓉帶到宗雪竹的酒宴上,卻不是害怕宗雪竹見怪,而是宗雪竹突然作出宴請他的決定時,他正在宗雪竹寬敞的書房裡欣賞著宗雪竹收藏的古瓷,根本沒有時間返回住所通知水芙蓉並把她帶到長慶樓。宗雪竹深居簡出的秉性和其他跡象都表明,宗雪竹沒有理由知道他來雍陽赴任時還順便帶了一個*。他懷疑宗雪竹突如其來的決定完全出於一種未卜先知的預見併為此納悶時,水芙蓉見他遲遲不歸,也在納悶:他前去拜訪的鴻儒巨紳果真奇人妙語,令人如醉如痴,流連忘返?

張鎮芳沒來雍陽就任督辦一職,據袁克文說是這是因為張鎮芳正在京城忙著幫助他的父親稱帝,根本脫不開身,倒是他無所事事,沒費什麼周折就從北京跑到了雍陽。他住在韓公館。韓公館其實就是當年的交涉洋務局,因韓紫翁曾長期住在那裡,故在當時便被人們稱為韓公館了。作為大清王朝的遺產,民國政府將韓公館繼承之後,一直派不上用場。他的到來不但使韓公館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時隔不久便因他的入住被人們改稱袁公館了。

這時,帝制復辟已成定局。耳熟能詳,斜街居民議論紛紛的時候,就連總是打著瞌睡的瘸子程也有了如雷貫耳的感覺。不過,面對街坊鄰居喜憂參半、各執一詞的爭論,他卻十分超脫,認為他們的爭論毫無意義。在鬼神面前,他早已沒有了輕率之言,但在政治面前,他卻以輕率的態度表達了他的看法:

“皇上能叫百姓過好日子,他就當皇上;大總統能叫百姓過好日子,他就當大總統。依我看呀,這沒什麼好爭的,皇上和大總統本來就是一回事,說他是皇上他其實也是大總統,說他是大總統他其實也是皇上。”

人們開始為袁世凱眾多的兒子中究竟誰會被立為皇儲這個問題爭論時,袁克文卻像神仙一樣逍遙自在。有水芙蓉那樣的漂亮女人陪伴尚覺不夠*,又從包工院邀來幾個既懂中文又懂英文的大包工,飲酒歡宴,舞文弄墨,彷彿袁公館是一處與帝制復辟運動毫無牽連的世外桃源。可是,這種日子沒持續多久便被一封來自中南海的電報打斷了,袁公館隨之就恢復如初了,就連他帶來的漂亮女人水芙蓉也失去了蹤影。熬了一個不眠之夜,書寫了一首自己創作的詩,笫二天一大早,他又一次來到了宗家大院。宗雪竹剛剛起床,正站在寒風裡觀賞依然翠綠的竹園。對他前來辭別的舉動,宗雪竹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因為袁世凱稱帝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了,福中總公司即便有堆積如山的事情需要督辦,他也必須返回北京參加父親的登基大典。同時,出於一種傳統,宗雪竹對他互贈詩文的的請求也不感到吃驚。宗雪竹感到吃驚的只是他請求自己與他互贈詩文的口氣。

“寒雲先生何來悲壯之氣?難道你這一去就一去不復返了?”

“悲壯?”他說,“天寒地凍的,舌頭僵硬的緣故吧。月波兄常說雪竹先生詩文俱佳,可晚輩只睹先生其文,未見先生其詩。幸在晚輩和雍陽有緣,先生若是慷慨贈詩,晚輩才不枉此行。這是晚輩的拙作,請先生指教。”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連夜書寫的詩作鋪展在宗雪竹面前。這是一首題為《分明》的七律詩,宗雪竹粗讀一遍,就暗吃了一驚。

乍著微棉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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