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3 / 4)

小說:斜街 作者:希望之舟

一邊喝著茶,一邊讀著報紙。政府尚未答覆學生聯合會的要求之前,他甚至還悄悄安排了自己的上海之行。他並不擔心總統在無人顧問的情況下會做出愚蠢的決定,反倒擔心學生自己亂了自己的陣腳,使*半途而廢。離開北京前的一個晚上,他和朱光然一邊吃飯一邊討論時局的情景使他的妻子十分驚訝,因為在此之前他總是以長者的口氣拒絕回答朱光然所提出的任何具有政治色彩的問題,而只肯在學問上指點迷津。

“這麼說,”朱光然說,“月波大哥,只要學生聯合會堅決持以不達目的就誓不罷休的立場,政府迫於壓力,就極有可能答應學生聯合會的全部要求。”

“僅有此舉尚不足以做到這一點,”他說,“學生聯合會還應放眼全國,激憤國人,只有如此,政府才會痛下決心,學生的政治要求才能如願以償。”

其實,學生聯合會這時已經決定派出代表南下宣傳,*註定要從北方蔓延到南方。他隻身一人離開北京時,就恰與一隊南下的學生代表坐在了同一列火車上。但他並沒有直接去上海,而是拐向了湖南的衡陽。除了坐鎮奉天的張作霖,駐屯衡陽的吳佩孚是他另外一個軍界朋友。他雖沒和吳佩孚結為金蘭兄弟,但他和吳佩孚的友誼卻不亞於金蘭兄弟,何況吳佩孚是一個投筆從戎的秀才,相同的科舉經歷和詩畫興趣曾使他們一見如故。

當他出現在軍營時,吳佩孚吃了一驚,懷疑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離開北京,一定擔負著特殊使命,來到衡陽的目的是為了改變自己的立場,說服自己承認由安福系一手炮製的國會,支援徐世昌行使總統權力。在為他接風洗塵的酒宴上,吳佩孚一張嘴便就他去年發來的那封電報十分委婉地談了談自己拒不承認徐世昌總統的理由,想以此打消他的念頭,避免發生傷害彼此感情的齟齬。然而,吳佩孚發現,他既非安福系的說客,也非總統的密使,隻身一人來到衡陽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看望朋友。於是,吳佩孚迷惑起來。

“賢弟既非安福派之人,去年為何親往漢口幫助安福派賄選國會議員?恕愚兄直言,安福派禍國殃民,腥聞天下,賢弟此舉分明就是助紂為虐!這莫非是謠言,愚兄誤聽誤信了。”

“子玉兄所言不虛。月波素來主張政黨之爭,憎惡派系之分,欣欣嚮往的是堂堂正正的法政。可是,安福既成一派,又速成惡勢,月波如若不有所奉迎,為國忠謀的機會就會被安福派一筆抹煞。月波之苦,苦在孤掌難鳴;月波之樂,樂在終能以總統顧問的職責為國家消弭內憂外患而出謀劃策。不先圖謀其位,何以圖謀其政,有其位方能謀其政嘛。”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九章(5)

吳佩孚對他的表白一言未發。但當他談起北京的*時,吳佩孚察覺到,他拐到衡陽看望自己的目的原來是要自己相信:在京城裡掀起*的人絕非無事生非的紈絝子弟,而是感時憂國的莘莘學子,但是總統如果不能自主其政的話,莘莘學子就會遭到*。他離開衡陽的第二天,吳佩孚公開發表了一份宣告,一方面反對當局下令**,一方面支援學生拒籤和約的要求。

他抵達上海後才從報紙上看到了這個宣告。北京學生重新走上了大街,恢復了街頭演講活動,*愈演愈烈。然而正如他的擔心,*很快就遭到了*。他抵達上海的當天,當局拘捕大批北京學生的訊息恰巧傳到上海,上海隨之就爆發了罷課運動。範嘉言在上海開辦的兩家商號分別叫裕豐祥和隆福祥。他在裕豐祥百貨商店找到範嘉言時,範嘉言剛送走一批動員商人罷市的學生,正呆坐在司賬先生的背後。罷課學生除了動員商人罷市,還成功地潛入日本人的紗廠,秘密動員那裡的中國工人率先*。範嘉言倒不擔心罷市會給自己的生意造成什麼損失,只擔心日本紗廠的技術工人會在*風潮中流失,因為他花了整整半年時間才和兩家日本紗廠的三十名技術工人達成了秘密協議,他們一旦流失,他就不得不再花費很大的力氣重新秘密招聘紗廠須臾不能離開的技術工人。這是一種準備。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節省時間,以便於他勝訴有望的時候就能率領著他們直奔雍陽,讓風傳已久的一座紗廠馬上變成現實,叫流言灰飛煙滅。可是,當他把自己的擔心告訴王月波時,王月波卻認為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他都不應該考慮時間問題,因為和慎昌洋行對簿公堂之前,他首先應當準備的是耐心,而不是技術工人。

“慎昌洋行既然敢於毀約,那就一定有恃無恐,目無我族,必以百般刁鑽的理由訴諸公堂,與其對壘,如不首先持以耐心,便先輸了一仗。”

他先是打消了範嘉言的顧慮,接著就開始為範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