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了很多,也可以拄拐走路了。他覺得不好意思讓謝國棟每天晚上還來家裡。那晚復健完後,他告訴謝國棟這兩個星期辛苦您了,以後還是我自己去復健中心吧。誰知謝國棟一聽就急了,一再說希望還是能到他家來。從第一天起,鈞宇一直付謝國棟兩倍的錢。一開始,謝師傅好像還不願收,鈞宇堅持,他才欲言又止地收下了。每天,鈞宇可以感覺到謝國棟的盡心盡力,心底十分感激。他以為謝國棟還需要更多的錢,所以想繼續來他家,也就沒有堅持去復健中心,還是讓他每晚來。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六月末的一天夜晚,馨彤從謝國棟家出來,在街邊拐角昏暗處,被一個男人堵住。那男人手上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低聲說,“把錢拿出來。”
馨彤趕緊開啟手提包,想拿出錢包給他。沒想到那人一把抓過手提包,轉身就跑。馨彤呆站在那裡,半天才從驚駭中清醒過來。然後想起自己的鑰匙也在包裡。
馨彤只有去了晚秋那裡。好在她住得不遠。她跟晚秋說手提包剛被搶了。那人拿著匕首。長什麼樣沒看見。在春風路。不用報警了。裡面錢不多。
晚秋問你大夜晚的去春風路做什麼。馨彤說,“幫個朋友的小孩複習準備高考。”
“什麼朋友?你怎麼會有個朋友的小孩都要高考了?”
馨彤不做聲。
“是不是和蕭鈞宇有關?”以晚秋的經驗,除了工作,她的事都和蕭鈞宇有關。
馨彤還是不做聲。在晚秋看來,那就等於預設。晚秋很生氣,但看著馨彤有些驚惶憔悴的臉,她不忍多說什麼。“趕緊洗了睡吧。我把衣服給你準備好了。好在我倆一個號。”
第二天早上,逸凡接到晚秋的電話。“蕭鈞宇還管不管馨彤死活了?”
“啊?出什麼事了嗎?”
“馨彤昨晚被人攔路搶劫了。那人還拿著匕首呢。”
逸凡嚇了一大跳。“人怎麼樣?有受傷嗎?”
“沒有。但受了驚嚇。”
“昨晚什麼時候?在哪裡?”
“聽她說在春風路。晚上11點鐘的樣子。”
“她那麼晚去春風路做什麼?”
“不知道,她不肯說。她只說幫一個朋友的孩子準備高考。我猜和蕭鈞宇有關,所以打電話問你。”
“我不知道。”
“他們倆現在怎麼樣,還是不聯絡嗎?”
“好像是的。”
“她要是出什麼事,我看蕭鈞宇怎麼辦!”晚秋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逸凡一直避免在鈞宇面前提“馨彤”兩個字。可是這次事關重大,他轉身進了鈞宇的辦公室。
鈞宇抬頭看他,“有事嗎?”
“嗯。陳晚秋剛剛打電話來。她說馨彤昨晚被攔路搶劫了。那人還拿著匕首。”逸凡看見鈞宇的臉馬上白了,趕緊說,“只是劫財。她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驚嚇。”
鈞宇開始覺得胸悶,難以呼吸。
“陳晚秋說她每天晚上在春風路幫朋友的小孩複習準備高考。你知道是誰嗎?”
鈞宇搖搖頭。她什麼時候當起家教了?她應該工作很忙,晚上再家教,那不累死嗎?她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被人拿匕首逼著搶劫,她要是有什麼意外。。。鈞宇心裡疼痛難忍,轉而一片酸楚。自己這些時對她真的是不聞不問,只希望她不要堅持,回到雲飛身邊。可她竟然這麼倔犟。自己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啊?
那天晚上,8點鐘,謝國棟準時來到鈞宇家。鈞宇一見他,立刻呆住了。“謝師傅,您女兒讀幾年級?”
“高三。”謝國棟覺得奇怪。蕭鈞宇一向不多話,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
“您家住哪裡?”
謝國棟更奇怪了,還是回答,“春風路。”
“方馨彤每天去你家給你女兒補課,換你上門給我復健?”
謝國棟呆住了。他怎麼知道的?這時他看見蕭鈞宇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我,我。。。”謝國棟慌了,蕭鈞宇一向待人溫和有禮,他從未見過他發火。“是方小姐一再要求的。她要我不要跟你說。我不想再收你的錢,可又怕你懷疑。本想你好一些就停了,可是她教得太好了,我女兒這幾個星期成績提高很多。馬上要高考了,我就不想停。真對不起。我把你的錢全退給你。”
“她每天幾點去?”
“7點半。我跟她說不用去那麼早,不要管家裡的事。她也不聽,總是幫著收拾,然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