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指尖在他的胡茬上戳了戳,親了親他的下巴。
然後將他抱住。
葉晚晚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楚程,大概此刻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擁抱。
雪越下越大,世界白茫茫的。
“程哥,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雪。”
她伸出小手,去接那些白色的小花。
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裡,頃刻間就化成一縷冰水。
“晚晚,我們回去吧。”楚程看到她的頭頂和肩上都罩了一層冰雪,晶瑩剔透的,雖然很好看,但也擔心她會因此著涼。
葉晚晚同樣看向他的頭頂,白色的冰晶,就像讓他長出了白頭髮,突然就想到之前在網上看過的詩句。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所以,現在,算不算她和楚程也一起白頭到老了?
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等他們老了,還會像現在這麼親密嗎?
葉晚晚在他肩上捶一下:“程哥,你懂不懂浪漫?我現在在陪你一起賞雪呢。你不覺得,我們一起長出白頭髮的樣子,很感人嗎?”
楚程哭笑不得:“感人,老感人了。謝謝你陪我這麼半天。但賞雪需謹慎,還要嚴防感冒。”
說著,他託著她,直接將她抱起來。
葉晚晚驚叫一聲,本來她是側身坐在他腿上的,後來,她又調整過一次姿勢,變成跨坐在他腿上,突然被他抱起來,她雙腿下意識環住了他的勁腰。
“我是不是有點重?”她問楚程。
“渾身沒二兩肉,重什麼?”楚程又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呵……還說呢。”
葉晚晚抱著他的脖子,羞澀的趴在他肩上:“昨天晚上都被你看光了,我虧大了!”
“那今晚讓你看回來,你不就賺了!”
“胡說,那最多算扯平!”
葉晚晚緊緊抱著他,由著楚程這樣一路把她抱回酒店。
其實今天晚上,她該回學校跟同學一起敲定最後的比賽細節的。
但現在,怕他失落,突然不想走了。
從前,每次她傷心難過,都是楚程陪著她。
現在,也該輪到她去守護他。
回到酒店,兩個人頭髮都溼了,楚程取了毛巾,和吹風機,給她擦乾頭髮,又幫她吹乾。
熱熱的氣流吹在她的髮間,葉晚晚又偷眼觀察著楚程。
他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依舊很沉默。
後來一起去吃晚飯的時候,葉晚晚故意把學校的趣事講給他聽。
楚程配合的笑著,看的出來,他在竭力的回應她,可就是這份努力,反而讓他低落的心情昭然若揭。
如果他真的開心,就不必隱藏情緒。
葉晚晚很擔心,藉口去洗手間,她悄悄給那位陳醫生打了個電話。
她向陳醫生描述了一下楚程的反應,這時陳醫生才告訴她,今天給楚程做了催眠,讓他再次身臨其境的感受一次當初所經歷的傷害。
用陳醫生的話說,這樣的治療,未來還會重複很多次,直到他對那件格外敏感的事件產生鈍感,不再刻意的在心底放大。
“不斷的重複,那豈不是每一次他都會很難受?”葉晚晚雖然無法體會楚程的心情,但不斷重複傷害,任誰都受不了吧。
她都要懷疑這位心理醫生的專業度了。
可是葉晚晚查過,這位陳醫生是國外最有名的心理科畢業的,還是位博士,在相關方面,可以稱得上是業內專家。
“聽起來,您的方法有點以毒攻毒的味道。”
“葉小姐也可以這樣理解。楚程最大的痛苦,就是他因為內疚,把那場失誤的個人原因放大了無數倍。只有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模擬,才能讓他對這件事脫敏,慢慢用客觀的眼光去看待那件事。”
陳醫生又跟葉晚晚解釋了半天,還鼓勵她,說她是楚程的女朋友,這種時候,最好是多給他一些支援和理解。
結束通話電話,葉晚晚只覺得任重而道遠。
回到房間,楚程默默去陽臺上抽菸。
葉晚晚跟過去,坐在他對面,手托腮,衝他可愛的眨了眨眼睛。
“程哥,如果你心裡不舒服,可以跟我說說。”
楚程緩緩吐出菸圈,他看著葉晚晚,這才意識到,大概自己的沉默給她帶來壓力了。
可是讓他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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