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單腿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面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自己,別提多鬱悶了。
旁邊,許傑幫他把馬桶蓋掀了上去,等著他去用。
誰知,楚程卻拿過毛巾,兀自接水洗起臉來。
臉上和手上還有細小的傷口,一碰到水,痛的他不由皺眉。
許傑在旁邊,笑的正歡:“程哥,你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楚程單腿站在那裡洗臉,不想說話。
“看來還真得葉晚晚來治你。你說,那小姑娘看著軟綿綿,嫩乎乎的,她怎麼就能收得住你這樣的人呢?”
許傑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對了,程哥,給你提個醒。”
許傑在旁邊殷勤的給他遞毛巾,遞牙刷,牙杯,像個忠實的長工,“下午葉晚晚逼的緊,我沒辦法,就把你當過兵的事跟她說了……”
正在洗臉的楚程突然抬起頭,水龍頭裡的水還在嘩嘩的流,他臉上帶著晶瑩的水珠,看向鏡子裡的許傑。
那樣陰沉的目光,讓許傑頭皮發麻。
“程哥,你們早晚都要在一起,讓她知道也沒什麼,她……她還能看不起你啊?我覺得,她和那個女主持人,還是不一樣的。”
楚程胸腔裡的火到處亂竄,不是他現在渾身都痛,非得揪著領子,把這小子胖揍一頓。
“出去!”
許傑硬著頭皮笑嘻嘻:“不行,程哥,我得伺候你呢。我出去,你就只能讓葉晚晚來伺候你撒尿了,你好意思嗎?”
楚程鬱悶的咬牙,洗臉的時候,手上更加用力,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他洗了臉,刷了牙,颳了鬍子,又在洗手間折騰半天,疼出一身的汗來。
總算收拾的像個人了,才開啟門從裡面出來。
葉晚晚就乖乖的貼牆站在門口,從楚程一出來,就用她哭的殷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楚程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又覺得她乖巧的樣子實在戳心。
他讓許傑扶著他,坐回到床上,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著葉晚晚:“過來坐啊,誰罰你站了?”
葉晚晚本來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許傑身後,得到首肯,這才規規矩矩的坐下來。
清凌凌的眸,抬起,看了許傑一眼。
許傑仍站在那裡,一副看戲的樣子。
“傑哥,能出去一下嗎?”
葉晚晚溫柔的請求。
許傑一臉抗拒,這兩個人真的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長工不是人嗎?
可再對上楚程沉厲的眸,又悻悻的:“行行,我出去,不給你們當電燈泡。”
還體貼的給兩人關上了門。
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楚程身體靠在床頭上,有些不舒服,想動一動,可牽制到腿,又疼的他直吸冷氣。
“你要什麼?我來!”
葉晚晚起身,手忙腳亂的給他拿了一個靠墊,墊在他的背後,“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楚程自己又調整了一下,點頭:“嗯。”
葉晚晚又坐在那裡看他。
他鬍子颳了,看上去清爽了一些。
眉眼依舊沉鬱凌厲,下頜線條冷峻,哪怕生病了,靠在那裡,依舊手長腿長的,硬朗有型。
葉晚晚看著楚程,腦子裡認真回憶著她和36號哥哥唯一那點交集。
那天,夜黑風高,她中了蛇毒,一身的泥水,雖然被及時趕到的特種兵哥哥救了,但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當時她伏在他背上,他臉上塗滿油彩,她暈乎乎的,只覺得他的身材很高大,尤其是後背,又寬又有力,特別有安全感。
臉上的線條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種鋒利,當時,36號哥哥跟她說,他們出任務兩三天沒睡了,喉嚨都嘶啞的不像樣兒。
所以,葉晚晚對他的印象一直是很模糊的,就算她使勁回憶,也只能記起一個模糊的,硬朗的輪廓。
這個輪廓可以跟很多兵哥哥很像,當然,也可以像楚程。
但思來想去,楚程目前和36號哥哥唯一像的,大概只有身份和身材。
而且36號哥哥是狙擊手,可楚程卻說他暈槍,根本見不得槍。
她盯著楚程看了太久,楚程不自在的摸了摸剛刮完鬍子的下巴:“我現在挺難看的,我知道。”
“誰說的?”葉晚晚趕緊收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