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一愣:“葉晚晚也不想見了?”
他再三向楚程確認。
楚程仍直直盯著天花板,明明那裡一片白茫茫,卻像無底的深淵。
而他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他。
冷硬的唇掀了掀,吐出兩個字:“不見。”
還是不見了吧。
有的人註定要高飛,而他這輩子卻只能待在深淵裡。
他不想連累她,不想她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想毀了在她心裡的形象。
雖然,也許葉晚晚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許傑十分沉默的出去了。
等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再推病房的門,發現楚程竟然從裡面鎖死了。
臥槽,這麼絕!
許傑頭上的汗倏的冒了出來,他哐哐的砸門:“程哥,你開門!”
沒人搭理他。
“程哥,不用這麼絕吧?我跟葉晚晚說,不讓她進來還不行嗎?”
還是無人應答。
許傑還要砸,旁邊病房的家屬出來,一臉不爽的看著他。
他舉起的拳頭只能收回。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又焦急的聲音:“我的天,總算找到了!”
葉晚晚是跑著上來的,電梯太堵,她只能爬樓梯,一口氣跑上來,十一層啊,她跑的腿都軟了,額頭的汗打溼了前面的碎髮,有些凌亂的粘在額頭上,臉紅紅的,形象遠沒有之前精緻。
看到她,許傑的心陡然一緊。
他擋在門前,像一堵尷尬的門神。
“晚晚,你來了。程哥……睡著了。”
許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那傢伙的大姨爹又來了,開始日常擺爛,消極抵抗。
“他睡了?”葉晚晚緊張的立刻放輕了聲音和腳步,她仍大口的喘息著,胸口一起一伏,小心翼翼的,“那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不行。”
葉晚晚焦急的大眼睛閃了閃。
“他昨晚沒睡好,好不容易才睡著,醫生說,誰也不許打擾他。”
葉晚晚心裡很急,一雙清凌凌的眼睛審視著許傑。
許傑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
“傑哥,你又在撒謊。”葉晚晚心裡更急了,她一急,眼睛鼻頭都紅了,“你一撒謊眼睛就到處瞟,你別想騙我了,我要見程哥,你躲開!”
她拽著許傑使勁往旁邊拖,小手還在門上用力推了一下。
“葉晚晚,你等等……等程哥醒來行不行?”
許傑仍站在那裡不動,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葉晚晚拖了幾次,沒拽開,眼淚都要出來了。
“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我不能進去?”葉晚晚忐忑又焦急,“他……是不是很嚴重?”
“要真嚴重,身邊怎麼可能就我一個人?”
“那你幹嘛攔著不讓我見他?”
葉晚晚眼淚打著轉,她盯著那道門,恨不得用眼睛在上面戳一個洞。
“葉晚晚,你剛來,先休息一會兒……”
“我不要休息,我要見他!楚程!”
葉晚晚還要往裡闖,被許傑用力推了一下。
她踉蹌著,眼淚刷的掉下來。
看到她哭,許傑慌了:“晚晚,你聽我說嘛……”
葉晚晚卻一咬牙,轉身就走:“不讓我進,行,我自己去找醫生!”
她要找醫生問個清楚,楚程的病情到底如何。
她的心已經慌的不行。
一路上,擔憂,緊張,害怕,她都要窒息了。
醫院已經到了,如果楚程真的在睡覺,她可以暫時不見他,可是她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傑又從後面跟上來,這次他沒說什麼,帶著她去了醫生辦公室。
進門時,葉晚晚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但在面對醫生時,葉晚晚又是另外一副態度溫柔謙恭的態度,擦乾了眼淚,堅強的不得了。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將楚程的病情諮詢個遍,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得知他最嚴重的傷是在膝蓋,而且已經做了關節置換手術,其它只是皮外傷,休養幾個月就能恢復個差不多,葉晚晚緊緊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知道換關節肯定不是小手術,但至少可以恢復,人也沒事。
這於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換的人工關節,會影響今後的走路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