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後悔了我不該讓你這個時候過來的。”
“為什麼?”
“這個時候,你只能在晚上見到天天。白天你又無處可去,我也沒時間陪你,一天到晚被關在酒店可不好過。”
“呵呵,你不要這樣想。我是難得如此清閒,權當休假了。”
“晚上……”我遲疑了一會兒。吳兮他們這會兒正在我家準備晚餐,並且一致認為我應該把耿伯和天天一起帶過去,本來我是不同意的。但面對他之後,我內心的愧疚感全跑了出來,於是我跟他說:“接了天天去我家吃飯吧。我有幾個朋友在做飯,大家一起吃火鍋,再喝點酒,很適合現在的天氣。”
“方便嗎?”他的意思是我要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
“沒關係,我那幾個好朋友都是聰明人。”
“OK啊,只要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就行。”看樣子,他有點悶壞了。於是我提議不如我們提前下去,到天天學校旁邊的長堤上走走。他自然是答應了。
在長堤上走了一圈,時間就到了五點五十分,於是我一邊給紀煥文打電話一邊往學校門口走去。
紀煥文說他已經把天天帶出來,我連忙掛了電話,恨不得跑過去,完全忘了身後的耿伯。
他在我的肚子裡呆了近十個月。我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小肉團長成一個會說會笑的小夥子。我甚至還記得他第一次對我笑,第一次在地上爬,第一次叫我媽媽,第一次走路……還有我第一次把他抱在懷裡,第一次幫他換尿片,第一次幫他洗澡,第一次摟著他睡覺……我怎麼會不想他?他是我身上割下來的肉,流著我的血。我思念他的淚水混著血水都在心底流淌成了河,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記得天天三歲的時候,因為受了涼得了急性肺炎,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而且總不見好。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看著天天瘦尖了的小臉,我急得直掉眼淚。天天見我流眼淚,他也哭,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拉著我說:“媽媽,你別哭。我乖乖地聽話,很快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