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喜歡照相,這幾張她的獨照,杜珩倒是將她拍得讓她滿意極了。
放下照片,她又攤開了信紙——
茉莉:
記得我們在果葉談論過自由的問題,我曾告訴你我是一個愛好自由的人,你說女人總期望男人為她停留;這本來就是一個互相矛盾的問題,一個人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同時,就必須有所取捨。
要自由或者要愛情?這個問題不曾困擾過我,我因為選擇自由而遠離愛情,而不是因為自由而放棄愛情。
這幾天以來,不可否認的,我對你有某種程度的愛戀,就像那天在鯨魚洞的吻一樣,那是帶著幾分神聖的愛意。我不想以自由的論點來否認我的愛,但願這樣的愛情是昇華的,我願意用這樣的心情來守護著你,看你幸福的生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關於你和子賢之間的愛情,那是我無法觸及的世界,我只希望你的愛也能沉澱,得與失之間,沒有人能夠真正衡量出它的比重有多少,也許你的人生會因此而展現另一種格局也說不定。
我還是要對你說,我是愛你的。希望這樣的愛對你而言不會太沉重。
永遠都關愛你的 杜珩
杜珩愛她?他竟然說他愛她!讓她好驚訝。她應該覺得很開心吧?那個自認對感情無牽無掛的男人,竟然說他愛她。
可是他還是走了。
他愛自由更甚於她吧?
她已經不想再愛任何人了。
茉莉工作的圖書館要辦一個陶藝展,是一位校友所提供上百件的陶瓷器。他正是目前已經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陶藝工作室,頗負盛名的陶藝家——薛明遠。
茉莉是主辦人,她負責與薛明遠接洽。
“我是圖書館的職員唐茉莉,館長派我過來與您洽談陶藝展的細節,方便佔用您一點時間嗎?”
茉莉直接來到他的工作室,打斷正在用心“創作”的薛明遠。
薛明遠抬起頭來一見到茉莉,立刻被她美麗的外表和高雅的氣質深深地吸引。茉莉的魅力強烈地開啟一個藝術家對於美與性靈的追求,他對她產生一種依戀的情懷。
一個三十歲的年輕藝術家,英俊的外表,超凡的氣質,加上某種程度的社會地位,對於一個年輕未婚的女性而言,也是極具吸引力的。
然而,對茉莉而言,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她已經將感情封死,決定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郎。
陶藝展前夕——
茉莉小心翼翼地將他的作品放上事先架設好的平臺上,薛明遠很追求完美,他要求每件作品的角度都要符合他的標準,就連平臺的設計都是他親自監工的。
“這個角度不好。”他將茉莉剛放上去的一個長頸花瓶調了另一個角度。
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堅持,她沒有置喙的餘地,只是感嘆時下真正能夠欣賞這樣藝術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
人們似乎在重物質的生活重於一切,這些藝術品能提升的心靈層次,可能也是有限的。她仍由衷地佩服薛明遠,難得他還這麼有心,創造出這樣一件又一件高水準的陶藝品。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過吹毛求疵了?”薛明遠見她不再碰他的作品,心頭湧上些許的歉意。
“不會啊!難得你有這樣的堅持。”她聳聳肩,無所謂地說。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們選擇圖書館休息的時間,在沒人干擾的狀況下,將這些陶藝品上架,以便自明日起展開一連七天的展覽,供全校師生們參觀。
“沒辦法,只要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我都很珍惜,若有一點點的瑕疵,我就會渾身都不對勁,這樣很糟糕對不對?”他笑著說。
“怎麼會?換作我,應該也是這樣的。”她不否認自己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就像她對子賢的感情一樣,既然已經不夠完美了,她寧可放棄。
薛明遠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她,前幾次見面都是在大白天,而圖書館裡也一直有許多人;這是他第一次和她單獨相處,心上的愛苗,不自覺地探出頭來。
“你有男朋友嗎?”他直截了當地問。
茉莉愣了一下,他確實問得太過坦率。
“你不如直接問我結婚了沒。”她的臉上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容,舊傷口在心上隱隱作痛。
“你結婚了嗎?”他老老實實地問。
“訂過婚了。”她給他一個殘酷的答案。
他好失望,那種失望的揪痛讓他好久都無法言語。他怎麼沒想到這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