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禁衛軍如何整訓,如何擴大,設立正式士官學校,以及專門兵種養成學校,還有完善總參謀部體制這方方面面的事宜,他們顧問團早就和楚萬里李雲縱他們禁衛軍高階軍官熟商過,並擬訂了長篇大論的條陳上陳。第一步就是全面整訓四鎮,軍官調訓,充實基層,調換武器。併為將來計,再成立兩鎮新軍。牽涉到的資金也極其龐大,就是這第一步計劃。連同軍事教育計劃,開設以及添置裝備費用就要一千四百萬兩關平銀!六鎮新軍,一年經常費用,也飆升到了一千五百萬兩關平銀之多!
看徐一凡的目光終於轉向了他們,李楚二人還沒怎麼樣,孔茨已經用標準鵝步上前幾步,啪的一磕腳後跟,再用力甩手敬禮。彷彿面前那個人是普魯士的皇帝陛下一般,開口先是生硬的中文:“元帥閣下!”這一聲喊得,徐一凡都恨不得手裡有根元帥杖了!作為當年常混軍事歷史論壇的,都有作為小白的哈德國階段,那元帥杖,那大簷帽,那馬褲,就一個字,帥!雖然歷史上德國基本都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宿命……他挺直了腰板兒,用手裡那不存在的元帥杖碰碰額頭。孔茨已經劈哩啪啦的說了一長串,旁邊翻譯都來不及翻!
徐一凡聽得頭大,他雖然會德語,可孔茨的東普魯士口音太重了。翻譯不知道是不是緊張,也結結巴巴的辭不達意。好在這個老頭子說的,也就是條陳的那回事兒。他在校場的寒風裡頭,又沒活動,已經溜溜兒的站了快半個時辰!他招手讓楚萬里和李雲縱過來,笑道:“你們的計劃我看了,軍事上面,我向來撒手。六鎮禁衛軍,我瞧著大概也夠用了,你們的計劃,我照準……差不多了,大家夥兒各自回去辦事!
徐一凡偷懶,大家還有什麼說的。李雲縱話本來就不多,楚萬里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當下就準備敬禮走人。唐紹儀卻表示了一下擔心:“……兩千九百萬兩銀子,這如何拿得出來?”
徐一凡壞笑了一聲兒,轉身也準備離開,今兒算是什麼也沒鍛鍊成,這規矩瞧著以後得改!改成午餐會議如何?
“……錢的事情,少川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唐紹儀看見徐一凡雞賊的笑容,就忍不住一抖。這下,又該誰倒黴了啊……徐一凡說出他有辦法,那他就是真的有辦法!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有這樣的天賦,能在看似鐵板一塊的末世局面下總能找出一條道路!
大家夥兒正將散未散的時候兒,就看見徐一凡的戈什哈頭子之一陳德大步走了過來。溥仰今天休息,陳德帶崗負責整個督署的宿位。這麼長時間磨鍊下來了,二德子也有了點沉穩的意思,今兒卻一邊走一邊咕噥著搖頭,彷彿遇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看見徐一凡在那兒,陳德緊跑幾步,趕緊上來,遞上一張名帖:“大帥,督署外頭,有一主兩僕三個女的,求見大帥!”
徐一凡一怔,這是怎麼回事兒?老子沒那麼多風流孽債吧?
大家夥兒還未曾散,都是同樣一怔,徐一凡如此威風權勢,號稱殺遍大清周邊天下的,除了他的心腹,尋常官兒見著他都腿軟,當真是培養出一點王霸之氣了,怎麼還有女的要來求見?楚萬里背對著徐一凡,耳朵警醒的更是豎了起來,剛才長篇大論的議事,他無聊得直想打哈欠,現在聽到這個,卻是精神來了。大八卦啊!我楚萬里的八卦之魂,簡直是在熊熊燃燒!
徐一凡嘀咕著罵了一句,也有點好奇的開啟那張拜帖。拜帖當中,幾行娟秀的字跡,似曾相識。
“……大清醇賢親王府和碩格格愛新覺羅·秀寧,為江寧京口滿城四萬生靈事,求拜大帥。女流弱質,本不當大帥雷霆之威。同族兔死狐悲,卻不能不腆顏拜求,盼大帥俯允下顧為盼……”
江寧京口滿城八旗子弟……徐一凡冷淡的一笑。剛才議事,大傢什麼都說,犯顏直諫,逼他發毒誓都可以,卻沒人對他提這個話頭。誰不知道四萬八旗子弟在江蘇如何處置,那是一件大事!可是此等決斷,太過敏感,只有他徐一凡來做。
他的麾下都不敢和他商議這個話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什麼格格,卻敢來和他議論這個事情!
他隨手扔掉了那張拜帖:“不見!”
陳德大聲應是,接著又低聲找補了一句:“大帥,那女的說,她是溥老四的姐姐……”
徐一凡又是一怔,接著撿起了被他丟掉的拜帖,那娟秀的字跡,自己的確見到過……納妾典禮的那封書函,自己在朝鮮過年的時候接到的問安信函,還有恭親王府那琴聲,溥仰的隻言片語……似乎總有一種香氣,在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