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了這些朝鮮馬賊。按照他的話,這幫傢伙不過百把人,看樣子也是遠路而來。又不像本地杆子到處都有密營,有上了保險票地屯子可以避風吃熱食歇腿。早就是人困馬乏,看著天要下大雪,就已經在一個避風的山窪裡面紮了下來。人都是壯棒漢子,只是硬火很少。多是馬刀鐵尺長扎槍————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們隊伍有小二百,結果伏擊徐一凡他們的不過六七十號,敢情只能湊出這麼多洋槍啊!對著裝備更好的伏擊物件,把裝備冷兵器的人拉上去心裡也有點二乎。
還是那句話,不是是支隊伍就能打白刃戰的,欺負老百姓不算。
他們沒料到徐一凡還有這麼一支大隊伍可供調遣,扎的營地警備不嚴,哨馬不過七八人,也放得不遠。暗哨也不多,其他人累得升了火胡亂吃點就鑽牛皮帳篷了。
眼看到了已經快過了上半夜。風颳得一陣邪乎似一陣,雪還遲遲未曾落下。森林裡迴盪的呼嘯聲音都變得更加淒厲起來。這樣的天氣,這群已經是疲乏到了極點的朝鮮馬賊更是放下了一切擔心的心思。先是暗哨收了回去。外面遊蕩的哨馬都一個個找到避風處,三兩個湊在一起。抽一袋關東煙解乏。
從遠處望去,隱約能看見紅紅的小點忽明忽暗地閃動。偶爾有一兩聲咳嗽,還有馬給凍得打響鼻的聲音。
一騎哨馬遠遠的回來之後,就直奔亮著小紅點的地方,湊近了低聲笑罵:“就老子笨,你們聰明!哨探不放,在這兒抽起兩鍋來了,什麼葉子的?”
這些朝鮮馬賊在東北活動日久。連自己日常對話。都已經多是華語。
“來。也抽鍋兒吧!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丟了兄弟硬火,沒拾掇幾個人下來!漢城來的那幾個官兒,都跟霜打了似的,就他媽會嘆氣,早早的鑽帳篷了。還想成事?”
“不如南大人啊!壬午年咱們舊軍裁撤,下來就瞪眼捱餓。還是他給咱們馬,給咱們硬火,讓咱們當了花馬隊。不衝著南大人地恩情,咱們會來?”
“可現在怎麼辦?杆子拆了回不去,回朝鮮,沒糧沒餉沒軍火地,起事,起個球!再找一個什麼靠山呢?插槍散夥再回去捱餓。老子可不幹!”
說了幾句。馬上馬下,都是長吁短嘆。正在菸葉抽了一鍋接著一鍋地時候,突然一個人疑惑的站了起來。向來路望去。
黯淡的雪光當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抹身影,正騎著馬悄悄的摸進來。寒風將雪地早已凍硬,呼嘯的風聲將馬蹄響動掩蓋,這些黑影就像幽靈一樣摸了上來!
一個棒子馬賊跳起大喊:“他媽的流水了!”
喊聲未已,那排騎士已經不約而同地催動了戰馬,從便步變成襲步。寒風將雪地凍硬,馬的蹄鐵上面都加了防滑的鐵齒。敲在冰面上,居然錚錚的冒出了火花!
啪啪啪幾桿洋槍打響,槍法準得驚人。都是十幾二十年在馬背上面練出來的功夫!槍槍衝著煙鍋的火頭,幾個棒子馬賊慘叫著就跌倒。人喊馬嘶慘叫的聲音頓時響起。有的人想掉頭就跑,那隊黑影已經風也似地從他們身邊掠過,馬刀在他們身上一帶,血就飆射而出,有地刀法黑的,還硬生生的將人腦袋給砍了下來!
這條通往紮營窪地的唯一一條道兒就這樣被一衝而過。那些棒子馬賊的慘叫和槍聲已經驚動了營地,不少人亂紛紛的鑽出了帳篷。黑影已經連人帶馬的衝進了營地——棒子哨探躲懶,實在放得不夠遠!
那些黑影丟擲一個個瓦罐,乒乓摔得到處都是,油脂四濺。幾個黑影更扯出藏在蔑筒裡面的黃磷自來火,一晃就著,丟在四處,頓時火焰升騰。照出一個個人影驚惶的亂竄。
營地裡面一片驚呼慘叫,給人堵上門了,抄了老窩子!火光之下,就能看到衝進來的馬隊無窮無盡的湧來,洋槍的子彈刺溜刺溜到處亂飛。馬刀鐵尺見著一個腦袋就劈下來。馬上漢子都盤著辮子,反穿皮祅,一聲不吭的放火殺人,一瞧就知道是些關東老炮!
這些棒子也都是積年的馬賊了,看到周圍這慘狀,知道完蛋,現在還是三十六計吧!也沒人傻到去抵抗,有馬的牽馬,沒馬的步蹽,嗡的一聲四下星散。向著窪地四下逃去。
人群當中還有幾個穿得單薄的,一看就知道沒混杆子的經驗,晚上居然脫衣服睡覺!也在不要命的夾在人群當中四下亂撞逃跑,這個時候居然佔了穿得少動作靈便的便宜,在沒被凍死之前,跑了個前幾名。吭哧吭哧的就朝窪地四處小丘上面爬。
在營地當中亂砍亂殺四下放槍放火的那些凶神也不追他們。第一個爬上小丘稜線的冠軍還沒來得及喘個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