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也在源源不絕的朝這裡輸送,由他調配補充。天下更眾口一詞,以他海東徐帥為天下屏藩。種種樁樁,都比孤處朝鮮,日日風刀霜劍逼迫地時候兒好了萬倍。
可他——怎麼卻反而想不開了?
“一尺之水,一躍而過………”
徐一凡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白氣。這個時空的天氣,比他那個時空冷許多。還是東北的十月份。就已經要穿上夾衣夾褲了,又在如此的瓢潑大雨下淋了這麼久,雖然還撐著大帥的威嚴氣度。卻早已給凍得渾身冰冷,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在哪兒了。
他想動動跳跳,搓搓手臉。卻瞧見了身邊李雲縱已無可挑剔的軍人姿態站在那裡,只是專心地看著部隊行軍狀況,大簷帽下,輪廓分明的面龐英挺得難以形容。他嫉妒的在心裡嘆口氣,也只好將大帥的架子撐到底了。
身子雖然冰冷,可是腦海卻是在火熱翻滾。
現在他聲望也立了,大勢也掀起來了,就算眼前這場戰事。只要大清不投降。拖也拖死小鬼子,沒什麼好擔心的。不一樣的甲午。那是不一樣定了。
可是之後呢?要怎麼做?
無論如何,他這個大清忠臣也是當到頭兒了。逆而奪取的道路走到如今這步,已經不可能有回頭地餘地。
現在遼南諸將都不是蠢人,誰不是官場裡面滾了多少圈出來的老油條。對他現今這個時勢,誰也不敢違逆,只有奉命唯謹的份兒。可是從宋慶,從依克唐阿,從徐邦道這些人恭謹地目光後面,都能讀出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