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掩著衣襟。手順便不規矩的到處亂碰了一下兒。杜鵑呀的一聲兒,紅著臉下意識的捂著漲鼓鼓的胸口向後跳開。差點兒將茶几上面的牛奶冰沙碰倒了。
“老爺您又不規矩!什麼時候兒還……”
老子給困在這裡除了做憑海臨風狀就沒有別的蛋事,不調戲調戲自己的小妾,還讓不讓人活著了?
徐一凡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準備再接再厲,說不定就拉著這害羞的小丫頭回到屋裡將其就地正法。卻看見杜鵑低著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低聲問道:“爺……您是不是覺著李家姑娘,很好看來著?”
徐一凡一怔,才想起這個來。感情杜鵑一直記著他那天抱起李璇的事兒呢!
說實在的,對李璇那混血小美妞。他還真沒動什麼心思。現在杜鵑一提。他似乎才想起來,那女孩子,受傷了地時候兒,抱起來好像也是那麼柔軟……他笑著繼續逗杜鵑:“怎麼?我覺著不錯啊,挺好看。你覺著怎麼樣?”
杜鵑哼了一聲兒,一臉地醋意藏也藏不住:“假洋婆子。眼睛還是藍的。有什麼好兒?頭髮顏色還是那樣兒……”
徐一凡又笑:“你是不是還覺著洛施也太高了?”
杜鵑垂下腦袋:“我可沒說陳家姐姐……不過論心說,陳家姐姐比男人都高……爺,我知道我不識字兒,是野丫頭,出身又不好,當不了正房……可是爺,我覺著我不比他們差,爺要我怎麼樣都成。這次我絕不躲了,嘴巴一直張著好不好?”
語聲細細,如同呢喃。十六歲還不足的美貌少女這樣兒和你軟語撒嬌,叫人如何抵擋得住?這小丫頭漸漸開竅,也知道固寵了……一直擔著極大壓力,迫切需要排解的徐一凡頓時心頭火焰騰的大起,當下就想著將豁出去的杜鵑拉進屋子裡面去。
該推倒了!該推倒了!
正在無名慾火升騰三千丈地時候兒,底下突然傳來張旭州大嗓門兒的聲音。
“徐大人。有洋鬼子總督府標記的馬車,正朝這兒過來!”
這一刻,徐一凡又是淚流滿面。
南洋李家有木堂中,也是一片大亂之後重建的模樣兒。
庭院當中,到處都是一些精神略顯亢奮的人們。李家肅靜的家風,早就給打破無遺。大家都在大聲兒小聲兒的一邊議論,一邊擦洗著庭院的血跡。給燒燬地屋子,給砸破的大門兒。都給清理得乾乾淨淨。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人正常的感覺都有些兒失衡。
話題聲聲,仔細聽聽,都離不開徐一凡徐大人的名聲兒。徐一凡至少在此時,已經成了南洋的萬家生佛。泗水發生的炮震土著,七進七處浴血滿面拯救華社的事兒。已經從泗水傳到了整個爪哇,再從爪哇傳到大馬,傳到泰國,菲律賓,星加坡,傳到了整個南洋華社。
也許在不久地將來。還會飄過印度洋,大西洋。太平洋,一直傳到整個世界的華社當中。
終於有一個人,沒有忘記這些心向祖國廬墓的遊子們。
不知道在爪哇有多少人,都偷偷兒去看過徐一凡頭上包著的那個大籮。不知道有多少華人中下層百姓們,私下商量,到底怎麼幫徐一凡一手兒。徐大人要捐款?好,反正這條命都是徐大人救下來的。大家都破家籌餉吧!徐大人要練兵?大家都明白了,祖國武力強了,才能保住華社在南洋的地位,不知道多少青年,都在商議串連,準備投效徐大人,去參加練新軍!
而在有木堂李家內堂,華社各宗族的代表人們,也先期聚集在一起。
內堂的百葉窗都已經放了下來,在屋子裡面放上了好些盞馬燈,將屋子裡面照得明晃晃地。在每個人臉上,映出了深深淺淺的陰影。
每個人,都面色凝重。
在這屋子裡麵人並不是很多,正是泗水李黃鄭陳四家的頭面人物,四家族長全都到齊。在這四大家族當中,陳家是李家女婿後來自己立的門戶,黃家是李家家僕脫籍立下的門戶,雖然都是至少七八十年前的事兒了,但是什麼事情,都是唯李家馬首是瞻。鄭家到爪哇還不足百年,主要是經營進出口貿易的生意,作風在四大家中算是相當洋派。但是論起根基來,遠遠不如李家那麼根深葉茂。四家族長,還有家族的長房長子,都聚在這裡,眼睛都瞅著像是老了好些歲的李遠富李老爺子。
華人見面,必不可免的先是談些兒寒暄地話。哪怕這些大佬們都是滿腹心思也一樣兒。這四家在暴亂當中都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尤其以鄭家為最。他們家族人丁算是最單薄地。跟洋人聯絡也是最為緊密的,這次卻沒指望到洋人來保護他們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