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巴擦了又擦,然後再堵住眼睛,堅決不讓眼淚流出來。
靜靜的,雲又兒就睡著了,聽到她睡後平穩的呼吸聲,司徒憶才回頭看著身邊的女孩。
這傻丫頭,大概是不知道新婚之夜的蠟燭是不能吹熄的吧?他搖搖頭,悄悄的起身,將龍鳳蠟燭重新點燃,然後再回到床前,藉著燈光看躺在床上的雲又兒。
大約是年紀小又是南方人的原因,雲又兒的臉小小的,好似才有他巴掌那樣大,不過她的頭髮很黑,很軟……
很軟?司徒憶急忙縮回手,他這是在幹嗎?為什麼會對這個小人兒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呢?這……一點都不像他了!或許,他明天稟了父母立刻出門為好。
龍鳳蠟燭燃盡的時候,天也明瞭。
雲又兒被房間裡亂糟糟的聲音吵醒,努力睜開眼睛一看,司徒憶站在窗前已經穿好衣服了,而一個一個的丫鬟和老媽子正在房裡忙活著。
“少夫人,您睡醒了?請起吧,一會還要奉茶呢。”幾個下人畢恭畢敬的對她說道。
“哦……”雲又兒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在丫鬟的幫忙下起身穿衣,有兩三個老媽子圍在床前,笑嘻嘻的拿起一塊帶血的布。
那好像是昨夜用來擦嘴的布子哦,雲又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嬤嬤,那布……”
“恭喜少爺,恭喜少夫人。”捧著那塊布,下人們滿臉含笑的對雲又兒和司徒憶道喜。
雲又兒的額頭頓時出現三條黑線,恭喜?恭喜什麼?她們不會是認為……天啊……
“那個……那個……不是……”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等她想明白該怎麼說,司徒憶已經冷然開口:“該去請安了!”
於是,雲又兒被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出了門,跟在司徒憶後面走著。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幹嘛不解釋清楚那曖昧的帶血白布?雲又兒不解的癟癟嘴,偷眼瞧著司徒憶,難道……他是在為她著想?在這種封建時代,如果新婚之夜沒有象徵著貞潔的物證出現,她的日子也是會很不好過的吧?
想到此,雲又兒咧嘴笑了起來,是她笨了,竟然妄想解釋那東西的來歷,還是司徒憶思考的縝密啊!這麼說,新婚之夜沒有碰她,大概也是憐惜她年齡尚小吧?嘿嘿,這個司徒憶,好像是個良人呢……
“喂,司徒憶,謝謝你。”她衝上前兩步,對著司徒憶笑嘻嘻的說。
“呃?”司徒憶愣了一下,他明明晾了雲又兒一夜,這在女人身上算是奇恥大辱吧?那她幹嘛還要跟他道謝呢?
有人沒?有人沒?露個小臉來瞧瞧~~
008 請安的戰火
雖然迷惑,可是他們已經到了地方,司徒憶收起心情,帶著雲又兒走進房門。
“兒子來給爹孃請安。”司徒憶按照規矩施禮道。
雲又兒急忙跟上去,也像模像樣的跟著施禮:“給……給……給爹孃請安……”
“呵呵,都起來吧,自己家人無須多禮。”發話的司徒憶的老爹司徒廣順,當家主母於蓉珠也跟著微笑點頭。
看著司徒憶起身,雲又兒也模仿著垂首站到一邊。
“爹,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娶了雲家二小姐,您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了呢?”還沒等雲又兒站穩,司徒憶突然發話道。
雲又兒心裡一驚,不知道她那奶娃娃丈夫有啥心思。
聽了司徒憶的話,司徒廣順有些惱怒:“憶兒,你才剛剛成親,那些事以後再說吧!”
司徒廣順說起話來,聲若雷鍾,雲又兒忍不住偷偷的看過去,見他人高馬大,一副粗獷的樣子,是很正統的北方人,而他身邊坐著的於蓉珠也是很標準的北方女子,用南方人的眼光看來,她過於壯碩了,不過看上去兩個人應該都不難相處才是,雲又兒想。
這邊雲又兒想著自己跟公公婆婆以後的相處之道,那邊司徒憶和司徒廣順父子之間已經開始唇槍舌戰。
“爹,您答應過只要我娶了您要我娶的人,我就可以去麓山書院讀書的!您不是打算說話不算話吧?”見司徒廣順不同意他去讀書,司徒憶有些惱了。
眼見兒子生氣,於蓉珠連忙上前打圓場:“憶兒,不是你爹不同意,實在是你剛剛成親,現在就出門遠行確實不妥啊!”
“你還跟他說什麼說!我堂堂司徒家的兒郎,竟然一門心思的就想去讀那什麼破書!他完全忘了我們司徒家是馬背上得天下的!”司徒廣順氣憤的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