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渡鴉的判斷自有其準確性，可郝仁在聽到“直覺”倆字的時候仍然忍不住接了一句：“話說你的直覺可靠麼？”
渡鴉一個白眼甩過來：“廢話，女人的直覺加上神的直覺，你說可靠不？”
郝仁想了想，心說你咋不把最後一條神經病的直覺加上呢——不過最後好歹把這句話給憋回去，轉而轉移了話題：“依你看，這個網路到底缺了什麼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不是說了麼，我也說不清楚，”渡鴉皺皺眉，“但我可以肯定這個網路現在的運轉狀態不正常，並且不是因為你做試驗的時候對它的刺激不夠，而是因為它從根本上就不完整。你看這些資訊的增生和轉發過程——所有資料其實都是無意義交換，它們只是遵循網路本身的物理性結構在一個個節點之間複製和轉發，然後傳遞一定的節點數之後再自然消亡，在整個過程中看不到任何有效的資料處理和儲存環節。”
郝仁若有所思：“所以我才沒辦法破譯這個網路……”
“嗯，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渡鴉點頭道，“……非要說的話，我認為網路缺少的應該是個‘程式’，或者‘作業系統’，它缺少一個可以統籌全域性、對每個節點發號施令的指令源，或者是一個自動生效的計算規則集，但我不確定這個指令源是實體存在的還是虛擬存在的。”
郝仁好奇地問：“兩種情況有什麼區別？”
“如果實體存在，那麼它可能是一個特殊的節點，比如一顆星球或者一個設定在宇宙空間裡的巨型計算中心，承擔cpU的功能，如果虛擬存在，那麼它應該是網路中儲存的一段特殊程式碼。不過現在這兩者都毫無痕跡，所以也說不好它們是被破壞了還是當年創世女神壓根沒來得及建立這些東西就被人給捅了。”
渡鴉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網路疑點頗多——當初創世女神與宇宙各地聯絡的主要途徑就是她所創造的那些長子所形成的長子心靈網路，她透過監控每一個長子發回來的資訊就足以對宇宙的大部分割槽域做到了解，在這種情況下她本沒有必要再建立一個新的資料網路，而且這個新網還是瞞著其他守護者建造出來的……”
郝仁心中一動：“或許她那時候就已經不信任長子的心靈網路了，或者說，她已經察覺到有人在對長子的心靈網路動手腳以干擾神國的對外聯絡，所以她要偷偷建立一個備用網路？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這個神力振盪網路的所有節點都選在遠離生態圈的地方，這樣一來它就從物理上完全和長子心靈網路隔離開了。”
渡鴉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像……根據弒神戰爭末期創世女神的種種作為，她顯然並未意識到有人破壞了長子的心靈連結，而且這個神力振盪網路的結構極其複雜，已經遠遠超過了單純傳遞資料的需求，所以它應該不是長子心靈網路的替代品，而是一個有著全新用途的東西……”
郝仁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掌握的情報太少，完全無從分析這個玩意兒到底是幹嘛用的。”
“只要保持關注，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退一萬步講，做點什麼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郝仁頓時驚訝地看著女神姐姐：“呀——難得聽到你說句這麼有哲理而且還嚴肅正經的話啊！”
渡鴉抬手搓出個球形閃電：“你有三秒鐘時間重新組織語言，老孃什麼時候不嚴肅正經了？”
結果她這邊球形閃電剛搓出來，郝仁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見到大廳中突然憑空跳躍出一簇簇明亮的電光，在電光籠罩之下，一個個身影就好像從薄霧中憑空凝結一般迅速浮現出來——包括白火和洛麗薩在內的十位“志願者”一臉茫然地從某種超維狀態回到了主物質世界，他們剛適應過來這狀態轉變所引發的短暫眩暈，就看到不遠處的女神大人正舉著個電光四射的光球對郝仁做出了準備投籃的姿勢……
渡鴉趕緊散掉手裡的球形閃電，扭臉尷尬地看著一群志願者：“呦——都回來了啊？”
白火其實特想問問女神跟教皇倆人這閒著沒事是在幹啥，但最後還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好奇心憋回到支氣管裡：“你們……額，咳咳，我們回來了。檢查已經完成了麼？”
“完成了完成了，”郝仁看渡鴉已經忘掉剛才的事，趕緊主動出聲把話題轉移的更遠點，“話說你們感覺怎麼樣？剛才狀態轉化之後是什麼樣的？”
他這確實是很好奇渡鴉提到的“超維感官”是怎麼回事。
“難忘的經歷，很奇妙，但更難以描述，”洛麗薩主動開口了，作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