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候選人,就這麼死了,誰也不甘心,一時之間,指責洛天不負責,沒有盡力拯救各派的言論四下流行,各大派紛紛揚言要給洛天好看,一時之間洛天又成了修真界人人喊打的公敵。
只是無論什麼時候,有糊塗蛋就有精明者,這事倒底怪不怪洛天,其實人人的心裡很清楚,以蕭牽去和水月牽頭,一些明白事理,心胸比較寬廣的修真聯合發表的宣告,怒斥那些遷怒於洛天的各門派,只是一句話就將他們都打了回去,有本事,你們當初自己怎麼不去擊殺海明潮奪回制心?現在洛天把瘋狂不肯交出制心的海明潮給殺了,你們還乍什麼毛?儘管這宣告很讓人難堪,但是這卻代表了修真界金字塔頂那一部分修真高手的言論,一時之間倒也把其它的修真門派那股遷怒歪風給壓了下去。這其中與洛天那強悍的實力也不無關係,現在的洛天可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蘆的毛頭小子了,就算是誰想找他的麻煩,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夠不夠洛天殺的。
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稱,想想洛天這些年闖下的名頭,再想想洛天當年在各大門派的圍追堵截中的傲人戰績,再想想洛天憑一人之力攪得以海明潮為首的玄空派上下不寧,誰也不敢當那個出頭鳥,萬一把洛天給惹急了打上門來把整個門派都滅了可就晚了,修真小派大劍迷宗被洛天逼得封山自修這事,雖然無人提起,並不代表就沒人知道。
“嘿,洛天,我們要去哪啊?”淨無和尚跟著洛天走走停停十多天,樊籬養回了一些精神,只不過仍然像是一朵霜打的小花一樣有些發蔫,頭髮都失去了光澤,讓人看著心疼,可是跟著洛天像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十多天,轉得淨無和尚都昏了,終於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去哪?”洛天也是一臉的茫然,吸魂獠死了,報了全村被屠的大仇,海明潮被自己幹掉了,夢無涯和她的天山派都完蛋了,算是報了殺妻之恨,自己這二十來年都圍著仇恨轉,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為了報仇,被追殺,尋找敵蹤,找敵人的麻煩,然再被追,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大仇未報就先被哪個角落裡蹦出來敵人給剁了腦袋,可是現在當真是大仇得報之後,突然之間就覺得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了容身之外,或者應該說不知應該去何方才是。
“你不會也不知道吧?”淨無和尚有些傻眼的問道。
“嗯,去神農架吧,找鬼谷子去,他還欠我一個老婆,我也欠他一句道謝。”洛天想了想說道,回頭對眾人露出一個笑容來,只是這笑容有些苦澀。
神農架不遠,全力趕路只要兩天就可以到了,可是洛天卻走得很慢,一來樊籬傷勢未好,二來,洛天現在唯一牽掛也只有宮如玉了,前往神農架的鬼谷,洛天心裡總是毛毛的,他怕,怕接到了宮如玉,自己又沒有了盼頭,又會再次陷入茫然當中,那滋味可不好受,又怕鬼谷子他們救不回宮如玉,海明潮死了,按理來說身為無心人的宮如玉也沒命了,可是想到師父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樣子,很想強迫自己踏實下來,相信自己的師父,可是不知為何,這心總像是吊到了嗓眼處,洛天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就變成一個無心人,沒有了心,也就無所謂提心吊膽了。
“唉……”想到這裡,洛天不由悠悠的長嘆了一口氣,躺在這家客棧的床上,翻了個身,身手上摸著金身血紋刀和誅仙劍,誅仙劍是他一出山就持有的兵器,後被海明潮所奪,感情深厚,而金身血紋刀,陪著自己渡過了最困難的那一段時期,在洛天看來,這不是兩把兵器,而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母。
好像只是一眨眼之間,天就亮了一樣,又該上路了,今天就應該能到了神農架了,讓洛天的心裡更是變得極不踏實,走到客棧的小院落裡,從水井裡打出一桶水來,嘩啦的倒在身上,冷水一激,讓洛天清醒了一些,洛天不由苦笑一下,管那麼多幹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下自然就直了,想到這裡,洛天的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運起真元,身上霧氣升騰,水漬被蒸乾,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向樊籬的房間走去。
“起床了,吃點東西我們該上路了。”洛天敲著門說道。
正敲著門,另一側的開啟了,淨無和尚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蕭瑤,洛天看著淨無和尚的眼神猛地獄尖利了起來,手也搭到了金身血紋刀上。
正打著哈欠想要抱怨兩聲的淨無和尚突然覺得身上刺痛,猛一抬頭,正對上洛天那殺氣騰騰的眼神,淨無和尚一驚,伸手就把紫玉葫蘆拽到了身上後退一步,正撞上蕭瑤,將蕭瑤撞得啊喲一聲,蕭瑤這一聲驚叫才讓淨無和尚反應過來自己倒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