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當廣頭之半。以狹頭向上,與上衣縫合在一起,其長略估可及踝。然後又以黑繒為緣縫就。此衣袖袂還收作了圓弧狀,再配以大帶。
宋君鴻有點小小地心潮澎湃,果然,這便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件衣服。他來前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僥倖見到歷史上第一件這種深衣的誕生。
“我華夏號稱衣冠上國、禮儀之邦。可我前些日子看到有些讀書人衣冠不整,行止唐突,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製作一種衣裳,讓讀書人一穿上,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時時提醒其不要忘了學習多年的禮儀舉止和聖賢之道。”朱熹介紹道。
宋君鴻點了點頭,作為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傳統文化愛好者,他如何不知道朱子深衣的寓意。
他有點激動的摸著這件衣裳,突然說道:“不對!”
“嗯,怎麼了?”朱熹好奇的問。
宋君鴻指著這件深衣的衣領問:“這件深衣的領子怎麼是相交的?”
“這又怎麼了?”朱熹仍然很疑惑:“交領右衽,不一直是我華夏深衣的制式嗎?”
“是,這沒錯。可你這件深衣不應該是交領右衽啊。”宋君鴻急了起來。歷史上流傳下來的制式絕不是這個樣子的。
“昔日先聖孔子談及管仲幫助過周王室打退了進犯的夷狄時曾說‘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所以,交領右衽,一直是我華夏深衣的主要制式,為什麼子燁要說我的這襲深衣獨不能用交領右衽呢?”朱熹奇怪的問道。
“這、這、這,並不是一定非要交領不可嘛,我們大宋朝的讀書人喜著鶴麾,故有瀟灑浩浩然之氣,先生何不習之?”宋君鴻記得,這衣服後世的版本並不是交領的。
“子燁謬矣,鶴麾雖有出塵臨風之逸,但卻只是罩在外面穿著時才用的。難不成子燁讓我輩讀書人著深衣時也敞胸露懷不成?”朱熹對這個說法很不以為然。
“無妨,我華夏深衣向來是寬袍大袖,製衣時雖是直領,確也可以穿作交領的。”宋君鴻笑著解釋道。
朱熹想了想的確是可以這麼穿,但他隨後又問:“話雖是如此,那何不一開始就製作交領,豈非更方便些?”
“這這學生是想,這款深衣上既然已經用了圓袂,那何不再做出一個直方領來?一圓一方,就如一張一馳,急緩有度,方是君子之風。”宋君鴻開始胡謅了。
“一圓一方,‘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方即正道。也好!”朱熹抬起頭來,居然接受了這種解釋:“那我就再讓拙荊改一下,把領子改成直方領,然後再如交領一般的交掩至腋下試試。”
“應該可以。”宋君鴻自信滿滿地說道。
朱熹府上女眷丫鬟多,這件衣服被送到後室,不用一個時辰就立刻改好送了回來。
朱熹將之披上身去,又按宋君鴻的說法穿上,居然還很合身,便喜道:“終於制好了!”
“恭喜先生。衣冠者,一個民族的第二層面板也。先生制此衣,日後定能為我中華衣冠增放一獨特光彩!”宋君鴻也感慨不已。
朱熹滿意的穿著這件深衣走了兩步,從書桌上提起筆來,蘸上墨汁邊寫邊吟道:“著此衣者,當習禮儀教化。以衣明理:此上衣二幅,屈其中為四幅,代表一年有四季,春華秋實;下裳六幅。用布六幅,其長居身三分之二,交解之,一頭闊六寸,一頭闊尺二寸,六幅破為十二,由十二片布組成,代表一年之十二個月,當珍惜光陰;此皆是法天之意。衣袖呈圓弧狀以應規,交領處成矩狀以應方,這代表做人要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後背處一條中縫從頸根到腳踝垂直而下,代表做人要正直;下襟與地面齊平,代表著權衡。”
宋君鴻合掌大讚:“正是此理。”
衣服,往小裡說,只是一件布而已。但往大里說,卻是一個民族文化性情的體現。像朱熹這件深衣般將文明融入到與人們最貼身的衣飾之中,或許正是我們華夏民族的民族服裝的獨特之處吧。
“老爺,咱們給這衣服起個好聽的名字吧?”送衣服的小丫鬟又拍著掌建議道。
“哦,那你想起什麼名字呢?”朱熹打著趣問。
小丫鬟起了半天,卻盡是說了些“紅桃綠柳”之類的名字,都被朱熹和宋君鴻給否了。
朱熹又抬眼望向宋君鴻,問道:“子燁,你有什麼好的名字建議嗎?”
“學生愚魯,不如還是將此衣交給後人們評斷吧!”宋君鴻低頭回答道。
“是啊。世人們若能接受這制此衣的一番心血,便必也能為之起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