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笑道:“皇額娘,慶賀一事,不必急於一時,朕今日召後宮嬪妃和王公們前來,有別的事兒!”
“既是如此,稍後再說也不遲!”太后聞言心中有些詫異,不過卻未曾多說。
皇帝聞言,臉上帶著笑意,他掃了在座眾人一眼後,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朕平日裡雖常住在這樂安和,但九洲清宴殿卻是朕在園子裡最常去的地兒!”皇帝說到此微微一頓,冷聲道:“如今九洲清宴殿卻被大火給夷為平地,朕也險些命喪於此!”
“皇上!”眾人聞言,惶恐不已,除了太后,其餘眾人皆從椅子上站起身跪了下去。 “圓明園守衛森嚴,九州清晏更是重中之重,朕很好奇,九洲清宴殿怎會起火?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朕的寢殿放火,不僅想燒死朕的皇子們,還妄圖弒君!”皇帝臉色愈發的陰沉。
這事他不得不重視,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那樣的滋味深深的刻在了皇帝的心中,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必須找出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人。
眾人聽皇帝如此說,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大殿內一時靜的可怕。
“平身吧!”過了許久,皇帝才抬手道。
“謝皇上!”眾人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規規矩矩的站著,再也未有一人敢坐回去。
“永瑄,永瑆,你們上前來!”皇帝看著站在魏凝兒身邊的兩個孩子,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皇阿瑪!”兩人到了大殿正中,微微躬身道。
“你們將那日所見所聞都告訴皇阿瑪,皇阿瑪為你們做主!”皇帝笑道。
“啟稟皇阿瑪,端午那日,下了早課後,太傅說咱們下午不必去上書房了,兒臣和永瑆、永璂便一道回了天地一家春,兒臣等聽奴才稟報,額娘她們陪皇阿瑪遊湖去了,兒臣等便未回寢宮,在園子裡遊玩,快到九州清晏時,十二弟說想玩捉迷藏,兒臣和永瑆便陪著他一起,後來不知不覺便到了九洲清宴殿,陪十二弟玩了好一會後,兒臣和永瑆兩人躲進了最裡面的偏殿,過了不久便聽十二弟在外頭喊起火了,兒臣和永瑆以為他故意誆我們,便未放在心上,直到我們發現真的起火時,已經被困在了裡頭,不能出去,幸好皇阿瑪救了兒臣和永瑆!”永瑄看著皇帝,恭聲稟道。
“如此說來,最先發現起火的是永璂?”皇帝淡淡的問道。
“是,是兒臣!”十二阿哥似乎有些怕皇帝,他站到了永瑄和永瑆身邊,看著皇帝顫聲稟道。
“永璂,你可親眼瞧見那大火是如何起的?”皇帝柔聲問道。
“啟稟皇阿瑪,兒臣在大殿地上瞧見了一個很精緻的木框,木框上面雕刻的花紋兒臣從未見過,兒臣本有些好奇,正欲上前看個究竟,且料窗外的陽光照在了木框上後,透過那木框上的鏡子後照了進來,兒臣只覺得眼前猛地一亮,然後大殿的地毯便燃了起來,兒臣想進內殿去喚永瑄哥哥他們,可火一下子便四處竄,兒臣只得跑出了大殿,去外頭叫人救火!”永璂說到此下意識的看了皇后一眼,那日回去之後,皇后便細細的盤問了他,他本想告訴皇帝,他還在地上瞧見了一小堆白色的粉末,地上還零星散佈著這種粉末,而且那日那光是照在那粉末上才起火的,可皇后不許他說,告訴他,只需如此稟明皇帝便可,他也不敢多言了。
皇帝聞言,臉色便的愈發的可怕,他瞥了一眼果親王弘瞻,額頭上青筋直冒,片刻才道:“永瑄,你們兄弟三人那日進九州清晏殿時,殿內沒有奴才嗎?”
“啟稟皇阿瑪,空無一人!”永瑄輕輕頷首道。
“弘瞻!”皇帝猛的拍在了桌子上,厲聲喝道。
“皇兄……。”弘瞻看著皇帝,有些不知所措,但見皇帝震怒了,即便他不明所以,也戰戰兢兢跪了下去。
“弘瞻,你是朕最小的皇弟,長兄如父,朕這些年來一直對你甚為溺愛,才讓你養成了如此乖張的性子,沒曾想你竟然變本加厲,竟然敢縱火燒朕的寢宮,莫非你想弒君篡位?”皇帝暴喝道。
“皇兄,臣弟不敢。”弘瞻聽了皇帝的話猶如雷擊,短暫的震驚之後,急聲道:“啟稟皇兄,臣弟絕不敢有不臣之心,臣弟冤枉!”
“冤枉?”皇帝冷冷的看著他,對一旁的吳書來道:“宣郎世寧上殿!”
“是!”吳書來應了一聲,立即去將郎世寧宣了進來。
“郎世寧,你瞧瞧此物有何作用?”皇帝讓吳書來把放在一旁的木框遞給了郎世寧後,沉聲道。
那木框當日便被大火給燒燬了,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