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之餘不禁叫出聲來。
可下一刻,她便不害怕了,眾目睽睽之下,該害怕的是這位朝中的新貴吧。
縱然他是皇后之弟,皇帝也待他非同一般,但私闖後宮私會嬪妃的罪,那也能讓他這一輩子徹底毀了。
若傅恆在長春宮中,那便是去覲見皇后,自然沒人敢說三道四,可此時他偏偏扮作太監與王祿來了這鹹福宮,若說這其中未曾有隱情,拂柳自然不信。
鹹福宮中除了她,便住著魏凝兒,傅恆自然不是來找她的,那便是……魏凝兒。
想到此,拂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今她倒要看看這魏凝兒如何逃得了。
自然,曾經皇帝便為了保護魏凝兒,利用了她,此番她自然要防著傅恆反咬一口。
“快走!”王祿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傅恆便要走。
“站住!”拂柳大喝一聲,隨即不顧自個身子不方便,立即走過去攔住了他們。
這倒是中奴才們大開眼界了,要知,平日裡拂柳多走一步便會瞎嚷嚷。
“富察大人,你身為朝中重臣,又是皇后娘娘親弟,在宮中也當差不少時日,對宮中規矩想來應若指掌才是,大人您扮作太監私入後宮,將皇上置於何地?將皇后娘娘置於何地?更何況您來的是鹹福宮,乃是我的宮室,若是大人不給個交代,傳出去,我林佳拂柳還有何顏面在眾姐妹面前立足!”拂柳說到此如同潑婦般拽住了傅恆,又哭又鬧。
“主子,不好了,外頭出事了!”就在此時,冰若在清竹姑姑的示意下,闖入了魏凝兒的東配殿中。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魏凝兒微微蹙眉。
本就在一個宮中,外頭鬧出了那般大的聲響,魏凝兒與皇帝自然是聽到了。
“出了何事?”皇帝沉聲道。
“啟稟皇上,外頭……富察大人穿著太監的衣衫進了鹹福宮,被秀貴人給瞧見了,正鬧得不可開交!”冰若顫聲道。
“哪個富察大人?”皇帝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是……傅恒大人!”冰若被皇帝的怒氣嚇得跪在了地上。
而魏凝兒聞言,驚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站不住了,幸好若研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才不至於讓她在皇帝面前失了分寸。
此時皇帝也是被驚到了,方才的怒氣頓時消了大半,並未曾注意到他身邊的魏凝兒臉色白的嚇人。
若研也是六神無主,渾身都在發抖,她的手與魏凝兒的緊握在一起,直到皇帝已然出了東配殿後,兩人才從驚嚇中緩了過來。
魏凝兒拉著若研便往外走,到了前院中,只見傅恆已跪在了皇帝面前,頓覺自個的心彷彿被千斤重的石頭給壓了過來,連呼吸都一滯,腳步也虛浮起來。
“傅恆,你為何在此處?你這身太監衣衫是怎麼回事?”皇帝已然沉下心來,冷聲問道。
傅恆只覺得一股山嶽壓頂的氣勢猛的席捲而來,便知皇帝此番是大怒了,記憶中,皇帝從未對他如此。
“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好端端的有人假扮太監跑到了鹹福宮中,若不是臣妾發現了,只怕有人還將髒水潑給臣妾。”拂柳跪在地上哭訴道。
她不哭還好,他這一哭,皇帝心中對她的厭惡也到了頂峰,隨即對身邊的人喝道:“還不將她給朕拖到西配殿去,以後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出西配殿的門一步!”
“皇上……您不能這麼對臣妾,此番並不是臣妾的錯,臣妾與富察大人絲毫沒有瓜葛,若是有瓜葛,臣妾怎會笨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逮住了他,皇上,您不能被人矇蔽啊,鹹福宮中只住著臣妾與魏貴人,富察大人假扮太監定然是來私會魏貴人的,皇上……狗奴才,不許碰我,傷著我腹中龍種你們也死定了……”拂柳奮力掙扎著,那些宮女們倒是真不敢將她如何,皆伸出手卻不敢將她扶起來。
自然,拂柳的話也被皇帝一字不露的聽入了耳中,他見傅恆與魏凝兒皆是一臉慘白,心中的怒火上升到了極點。
“皇上,請皇上明察,秀貴人本就將臣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臣妾自打入宮以來,便被她明裡暗裡使了多次絆子,險些丟了性命,如今她逮住了這樣的機會便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臣妾,其言可畏,其心可誅!”魏凝兒猛的跪了下去,大氣凜然的說道。
此時的魏凝兒,臉色已然恢復如常。
她知曉,此時此刻她不能害怕,不能怯懦,她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