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主動邀歌,黃鐘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只是這送轎車的事,怎麼搞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似的?
黃老師哪裡知道,港島那些花邊小報,最慣於捕風捉影了。
於是他樂呵呵地點點頭:“轎車就不必了,我在首都有個京城文化傳播公司,如果可能的話,想在港島這邊開一家分公司,到時候,勞煩梅姑照拂一二就好。”
黃鐘知道,港島娛樂,還有十幾年的最後輝煌,當然要抓住。
正好樂丫頭有個心結,一直想要去港島看看。
黃老師對自己人一貫比較用心,那就滿足樂丫頭的心願,讓她在港島這邊當分公司的負責人好啦。
黃鐘知道,樂丫頭是憋著勁想要做出一番事業,至少也要超越那個混蛋。
不過這年頭去港島的話,辦手續相當麻煩,黃鐘也不知道在國內這邊能不能辦成。
實在不行的話,就叫梅姑的公司出面,把樂丫頭簽約過去。
想要在港島立足,需要慢慢積累人脈,有些事不是錢能夠完全解決的。
“沒問題!”梅姑還真是爽快,她在港島,當然有著不小的人脈。
黃鐘笑著搖搖頭:“你就不怕我隨便拿一首歌應付你?”
“我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你的才華。”
梅姑都聽甄妮說了,黃鐘在飛機上,創作東方之珠。
她也看了這首歌,非常不錯,港島這邊的歌手,已經開始練習,準備在歌會上進行合唱。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首歌,肯定會成為港島的一張明信片。
“那好吧,我先打個電話。”黃鐘起身,往自己房間撥了個電話,跟自家的閨女聊了幾句。
不大一會,黃丁丁就樂顛顛地跑過來,懷裡還抱著高高的一大摞紙,把黃丁丁都累出汗了。
“丁丁,不是叫你找一首夕陽之歌嗎,你怎麼都給抱來了?”
黃鐘連忙上前接過來,這些都是他利用這幾天的閒暇時間,整理出來的一些歌譜,就放在行李箱裡。
黃丁丁用手背兒擦擦腦門:“爸爸,我斗大的字認識一籮筐,怎麼找啊?”
畢竟年紀小,識字有限,黃鐘也拍了下腦門:“怨我,怨我,丁丁,這是伱梅姑姑。”
此時此刻,梅姑正愣愣地瞧著黃鐘懷裡的歌單,黃丁丁叫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連忙彎腰把黃丁丁抱起來,貼貼她的小臉兒:
“丁丁是吧,你可真能幹。”
黃丁丁被誇得眉開眼笑:“梅姐姐你可真漂亮,是姓梅花的梅嗎?”
梅姑點點頭,瞧著黃丁丁的小模樣,越瞧越愛。
“難怪這麼香呢。”黃丁丁的小鼻子嗅了兩下。
她嗅到這位大姐姐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又一點也不刺鼻子,
黃鐘也在旁邊笑道:“丁丁你也記住,梅花香自苦寒來。”
黃丁丁眨眨大眼睛,似懂非懂。
而這一句話,卻是令梅姑也不由得心頭一顫。
她自小學藝,就在黃丁丁這個年齡,就在母親的戲班裡登臺表演,一步步走來,吃過多少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想不到,還是這個初次見面的黃鐘,道出了她的辛苦與辛酸。
於是她抬眼望向黃鐘,只見對方低著頭,正在一堆歌譜裡面翻找。
那張英俊的臉上,寧靜平和,令人心安。
這一瞬,梅姑的心,似乎也變得安寧許多。
“好了,就是這首。”黃鐘終於挑出來兩頁紙,遞了過來。
“哦,我看看。”梅姑有些慌亂地收回目光,接過樂譜,只見最上面寫著“夕陽之歌”幾個字。
她習慣先哼唱曲調,感覺婉轉動人,不知不覺,心頭竟然湧起一股淡淡的哀傷。
這種型別的曲調,似乎天然帶著幾分離愁別緒,好像不大適合她?
再瞧瞧歌詞,是直接用粵語填詞。
第一句,“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就令梅姑心頭一顫。這歌詞,竟然直入她的心扉。
她仔細品味一番,這才再往下看:
曾遇上幾多風雨翻,
編織我交錯夢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彎,
伴我走過患難……
梅姑捧著歌譜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那輕輕的兩頁紙,竟然變得如此沉重,彷彿如同人生一般厚重。
這首夕陽之歌,唱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