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怎麼也得去自己班級瞧瞧吧,不然實在說不過去。
然後黃鐘就有點尷尬:忘記自己的班級是哪個教室了?
這學上的,說出去得被人笑話死。
黃鐘就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在走廊裡挨個班級找。
身後傳來一聲輕咳,黃鐘回頭一瞧,巧了,連忙樂呵呵地叫了一聲“安老師”。
安教授朝他點點頭:“先跟我去辦公室,正好有事跟你說。”
等他領著黃鐘來到辦公室門口,安教授這才說了一句:“二胡班是在二樓第三個教室,下次別再走錯。”
黃鐘默默無語點點頭,老臉也有些發燙。
進了辦公室,安教授叫黃鐘在他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很顯然,他也沒真把黃鐘當普通的學生。
安教授找黃鐘,主要是那首《睡蓮》的二胡曲,要上年末的學校匯演,問問黃鐘是否登場演奏?
這首曲子,在民樂係獲得不少教授的讚譽,一致認定是難得的佳作,能夠代表學校,參加各級各類演出的那種。
“要不還是叫其他同學多鍛鍊鍛鍊吧?”黃鐘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反正作品歸他所有,這就足夠了。
相比於現在的人們,黃鐘更重視版權。
即便是送出去的那些歌曲,也都有言在先,版權都歸黃鐘。
安教授也知道黃鐘的層次,和普通學生早就拉開檔次,登臺不登臺的,意義不大,所以也就點頭答應。
班裡那些學生,可都搶破腦袋呢。
隨後又叮囑了一下期末考試的事,主要是通知一下時間,到時候黃鐘來晃悠一趟就行。
特殊人才,特殊對待,在這方面,學校並不古板。
音樂學院,最終還是要用作品來說話。
等安教授說完,黃鐘就把安排陳利旁聽的情況也提了一下。
安教授直接領著他去了教務處,直接辦了一張旁聽證,回去貼上陳利的照片就可以用了。
還是自己人好辦事,黃鐘也感覺找到組織了。
這也是他的先生,為什麼要推薦他先上大學。
就在黃鐘要去教室的時候,安教授告訴他,同學們都在排練室,準備元旦匯演。
排練室在平房區,比較偏僻,黃鐘循著各種樂器的聲音就摸了過去。
幾間教室都正在進行節目排練,看來臨近年末,師生們還真都挺忙的。
走著走著,來到一間教室門口,黃鐘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裡面各種樂器齊奏,都成一鍋粥了。
搞音樂的人,耳朵都特別好使,黃鐘能分辨出來,裡面至少有十幾樣民樂在進行演奏,什麼笛子、二胡、古箏、琵琶、揚琴之類都有。
偏偏這些樂器還都各自為政,演奏著不同的曲調,黃鐘仔細辨別一下,最少有三支曲子。
而且這些演奏者似乎情緒都比較暴躁,樂器的聲音,都是有多高就弄多高。
如此一來,不亂成一鍋粥才怪。
黃鐘嚴重懷疑,是不是哪個單位的退休職工,組成的老年樂隊,借用學校的教室來排練?
他不免搖頭嘀咕了句:“這水平不行啊,也就公園大爺大媽那程度。”
撲哧一聲輕笑從旁邊傳來:“同學高見!”
只見一張娃娃臉湊到黃鐘跟前,真年輕,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臉上笑嘻嘻的,瞧著挺喜慶:“同學你哪個系的,瞧著面生,認識一下,我叫馮小泉。”
“黃鐘,二胡班的。”
黃鐘和對方握握手:“裡邊啥情況?”
馮小泉笑嘻嘻地擺擺手:“神仙打架唄,為了搶地盤,幾夥人較勁呢,黃鐘,現在裡面很危險,你可千萬別進去。”
這樣啊,黃鐘也有點明白了。
馮小泉覺得黃鐘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背對著教室門,嘴裡繼續哇啦哇啦跟黃鐘講著,聲音還挺高,不然裡面傳出的聲音太吵,說話都聽不見:
“還有啊,黃鐘,什麼公園大媽的水平這種話,可千萬別叫裡面的那些母老虎聽到,不然伱將會面對好幾十只發怒的母老虎,那場面,想想都叫人覺得恐怖……哎呦!”
他光顧著白話了,沒留神教室裡面出來一個小姑娘,年齡比馮小泉還小呢,橫眉立眼,氣鼓鼓的,直接拎住馮小泉的耳朵,還使勁擰了半圈:
“你不進去幫忙,還在外面說風涼話,你氣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