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才有活下來的可能。
葉子語緊緊握著劍,心裡無比清晰的知道著這一點。
也許她的確有點呆,也許她的確無法看清所有東西,但她明白,墨淺活著,所有的矛頭就對著墨淺;若墨淺死了,那所有的矛頭,就要指向沈月竹。
唇亡齒寒。
正因為清楚的明瞭這些,所以才要不惜餘力的保住他,保住他們。
房門內的人輕輕嘆息,終是問了一句:“你可會後悔?”
“若是他日,你心再不可回,萬劫不復,你可會後悔?”
那聲音徹響山林,在她耳邊陣陣迴盪,而她卻站得筆直,如同她那出鞘後清光婉轉的長劍,凌厲卻又無可逆轉。
她慢聲開口:“我不知道。但我卻明白,若我還有明日,我不一定後悔;但我若連明日都沒有,卻一定會後悔。”
門內再無聲音。
彷彿過了千年萬年,滄海桑田。一分一秒都彷彿極其漫長,一點點消磨著她的意志。過了許久,一道紅色綢卷從天而降,葉子語立刻飛身而起,一把抓住那紅綢。
“你去吧。”
那人開口,葉子語低頭開啟紅綢,看清上面的字後,立刻向山下奔去。
回去了。
她可以回去了。
當她轉身那一瞬,那道硃紅的大門緩緩而開,露出一個風神俊秀的男子,靜靜站在那裡。
“過了那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啊……”
那人輕輕開口,慢慢閉上了眼睛。
說罷,他手臂微抬,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靜,送她下去。連我這裡都鬧上來了,他們該管管
了。”
“是。”
空中傳來低啞的人聲,隨後一道黑影便急急掠了出去。
高山之上,徹骨寒。
與此同時,同在回墨宗的路上,墨淺們一行人似乎就不是那麼順利了。
沈月竹抬頭仰望著那半徑為一米“巨大”而“廣闊”的天空,十分感慨的說了句:“真是好大的天啊!”
墨淺坐在一旁的草堆上搖扇子,笑得分外風流自得:“嘖嘖,沈兄你真是能苦中作樂,這天就這麼大點,你也覺得大啊。”
聽這話沈月竹差點吐血,他悠悠轉過頭來,又悠悠一笑,墨淺頓時覺得寒風陣陣,果不其然,他才抖了一抖,沈月竹整個人就撲了上來:“我靠你孃的!!要不是你我們至於到這個洞麼?!!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什麼叫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要安全咱也不至於挖個洞是吧?!!你存心玩我呢?”
“放放放……放手!!”被沈月竹掐得差點斷氣,墨淺終於使出力氣一腳飛踹了過去,結果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月竹靠在一邊的牆上,頭垂下來,動也不動。
寒風陣陣。
墨淺心上一驚:靠,不帶這麼玩的吧……雖然知道他脆弱,也不至於一腳就踹死了是吧?
“喂,沈月竹?”
沒人應答。
“沈月竹?”
還是沒人應答。
墨淺急了,趕忙走過去,開始搖晃他:“喂喂,你別死啊!!你千萬不能死啊!!你死了我這麼辛苦不久白費了嗎?你……”
“好舒服啊……”沉默的人突然抬起頭來,眼睛在夜裡閃閃發光,看得墨淺心上一冷,趕忙開口:“你要幹什麼?”
“墨淺,”沈月竹極其認真的看著墨淺,一臉鄭重道:“你再踹我一腳吧。”
一陣夜風拂過,墨淺覺得自己層層碎裂,石化了= =
沈月竹……你果然是……果然是腦袋被踢壞了啊!
兩人靜靜相望間,旁邊一陣人聲而過。兩人趕忙屏住了呼吸,各自縮回了早先在牆壁上挖出的小坑窩著。一人舉著火把對著洞裡看了看,對外喊了聲:“沒人。”
“但大公子說聽到聲音就是在這邊。”另一邊傳來一人的喊聲,沈月竹心上一緊,不由得更縮排了一些。
“真沒人。”站在洞邊的人說得很無辜。便就是這時,一個老者略帶怒意的聲音吼了起來:“墨川,要他就是沒用法術呢?你就根據這個判斷這邊沒有?”
說罷,又一個男子清冷淺然的聲音傳來:“墨淺不知道我這裡有天地羅盤,不可能不用法術。我們沒時間浪費。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沈月竹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這就是墨川?那個傳說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