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首民歌觸動了某根神經還是對這種兇吉未卜的晚會設防。這個間歇,小如發覺黑臉、帥哥和皇上蹲在過道里,小如說:“你們都上來吧。”
等三人插到通鋪的角落,幫主開始“擊鼓傳花”,他背轉身,用口杯蓋敲擊床板,另一個口杯蓋在各人手頭輪轉,擊打停止,它在誰身上誰就上節目。小如從小學到大學都玩過類似的遊戲,但今天的氣氛緊張又沉悶,更接近某種刑罰。九爺接過口杯蓋傳給小如,為遊戲賦予了平等的格調,大家馬上解除戒備,臉上有了笑容。它第二圈輪給新娘,擊打停頓了,新娘於是清清嗓子唱了一段《賣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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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請坐,我來請問你,
你的娘生下你,有了幾兄弟。
大哥成了親,二哥結了婚,
三哥就是我,單身賣花線。”
有人說沒有笑聲的笑話;有人唱五音不全的歌;有人講平鋪直敘的故事,總之,九號房的歡送晚會拖泥帶水。小如等三五個人還沒輪到,睡覺的電鈴就響了。指導員一路喊“睡覺”,走到九號房監窗停下腳步,大家緊張地盯住小如,小如在眾人的目光中站起來,對指導員點了點頭。大家看到指導員也點點頭,“早點睡吧。”指導員這麼一說就離去了。
指導員和小如相互點頭致意的細節表明,小如在維持九號房的秩序,但是,幫主再次打亂了它。幫主說:
“最後,請獨眼給我們訓示。”
獨眼不懂幫主的“訓示”是哪裡學來的,印象中只有國民黨的軍隊才說訓示。獨眼想奮力一搏,話就一定要出口:
“我們能關在同個號房,就是緣分。我們互相幫助,彼此和睦相處。我希望若干年後,同處一個號房的日子能給我們留下美好的回憶,就像戰友一樣。”
獨眼的話無趣地戛然而止,因為此類話對九號房太陌生了,大家起了疑心,演說無法打動任何人,盯著他的全是警惕而木然的眼神。獨眼有點難堪,小如卻抓緊時機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