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該如何還你自由。
也是那段苦痛的日子,子青走上了我的床榻,她是那般的婉轉承歡,給予了我從未在你身上得到的歡暢,但讓我始料未及的是,因為我的一時**,竟害死了巴特拉!
就在你走後的半月,子青給了我一封書信,那是我母親的筆跡。我的母親,是父汗的寵妾,也是父汗豪奪而來的女子,她是那般溫婉沉默,記憶中所有與她相伴的年月,皆是她緊蹙雙眉的憂愁面容,她如失魂之人一般不喜不悲,任父汗的正妃肆意侮辱,不敢有半點抗爭之舉,卻曾因為我,而揚起手打了哈布多爾濟的母親。
她是愛我的,所以我不容許任何人,玷汙我母親的名節,況且信中涉及之人,還有如今超然在上的活佛。
她以此為要挾,要我殺了巴特拉,我沒有選擇,從那時起,便開始手沾血腥。那般腥紅腥紅的模樣,怕是到我死時仍不能幹涸。
苦等多日,你風塵僕僕回來,全軍潰敗,軍未進城,便聽見多人對你的議論,憂心著怕會出事,果然還是來了,那瘋狂的人群衝刺而來之時,我竟是無力阻止。
而子青在場的百般刁難,暗暗威脅,終於還是讓我退無可退,且這件事情連哈布多爾濟都已經知道,他雖然未有信件,卻是已經與子青沆瀣一氣,我無奈之至,才放棄了抗爭。心兒,對不起,那時我選擇沉默,定然傷了你的心。
但我真的不知結果竟是那般殘忍…你竟差點被天葬…
我踏破夜色四處尋你,卻仍是快不過丹津多爾濟。心裡失落無比,我是你的夫君,卻什麼都不曾為你。
好在他來了,當他帶著千人隊伍巍然進城之時,你或許並不知道,那高掛在嘴角的洋洋微笑,是我從未見過的。
原來他,才是你的同路之人,也只有他,才能那般輕而易舉的解了這楚歌之局。
那時才認清自己,當初不該受哈布的鼓舞,向皇上要了你,你說我與索額圖勾結將你拋入困局,才開始明白,我亦只是哈布的一顆棋子而已。
見你那般勞碌為我尋遍女子,便知你去意已定,遂強迫自己與你選擇的女子一起,本來毫無半點歡愉,百般所做,皆帶著些許賭氣的因由。
直到高雲懷了我的孩子…那是一個流淌著我的骨血的孩子;我動容了;第一次那麼渴望成為一個父親;要知道;子青懷著的;是張猛的孩子…
高雲懷著的;才是我唯一的血脈…
但是,她竟然狠毒到殺了我的孩子,當子青在我面前有恃無恐的承認自己落了高雲胎的時候,我掐著她的脖子,幾欲殺了她。
但為了母親,我仍是含淚忍下了。
但她卻再一次威脅我…要我殺了你;才會把信還我…
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的猶疑;我已奪了你的幸福;即使犧牲所有;也不可讓你再有任何閃失;雖不能與你同行;但願能作此最後的守護。可我已無顏見我母親;就讓我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對母親的歉疚…
但在此之前;仍想著還你自由;遂在哈布多爾濟王府當眾之下;給你休書…望著你能逃過一劫。
但若你能看見這封信;我便知你選擇…
我…扎納扎特爾在此起誓:只要索心格格留在王府一日;便是王府唯一的大福晉…直到索心格格離開為止;在此之前;府內所有人員;皆要聽格格調遣;不可造次。
心兒;若子青為難於你;大可將此信公告天下;我母親之事;勿再強求…太多的寬仁;將害了更多活著的人。
來生再見…扎納扎特爾絕筆。”
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落上信紙之時,化開了淡淡墨痕。
原來他的心,竟是什麼都知道的。
“格格…”江修緣擔憂的望著我。
“李德明,今生我又欠了一份還不清的債。”許久未換他此名,如今這般光景,他已是唯一伴著我,真誠待我的故人了。
他傻站著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我心裡明白,今夜以後,我已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之前還顧念著子青肚裡骨肉,猶疑著該如何下手,既然這是張猛的孩子,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麻煩先生去樓下叫雪蓮上來,我有要事要問。”江修緣一臉不解卻毫不猶豫的下了樓。
“雪蓮,那日哈布多爾濟王府宴會,我注意到後半場時刻張猛已不在座位,他是否出院找了你?”自從知道他不簡單,便一直關注著他的行為。
“回格格話,之前府內事情太多,格格情緒一直沉痛,我沒有時間仔細稟明,如格格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