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能身著龍袍,一丞相府邸,又怎可能私自擁儲?或許索額圖攛掇軍士將領助太子謀取天下,但這不臣之舉,又怎能那般昭然天下?底下將士們自是不知的。
眾兵士們相互望了幾眼,誰都拿不定主意該當如何。
“索額圖與太子密謀造反,你等若聽命於他,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到底作何選擇,自己拿定主意,或生或死,皆在你們一念之間!”胤禛繼續說道,而邊上將士,明顯已經開始動搖立場。
“將士們!這是一場誤會,本府之所以有皇上龍袍,乃是因為近階段皇上巡幸塞外,老臣受皇上所託,監管龍袍的製造事宜,此件袍子正是江南織造送來的!”他倒是頗費心計的想了一番糊弄之詞。
康熙始終一言未發,只那般淺笑著站著。
“算了,姥爺!算了!”太子仍是跪倒在地,懦弱的退卻了。而胤禛卻正好逮著此機會說道:“你們睜開狗眼看看,普天之下,能讓太子跪倒在前的男子,到底是誰!”
見此情形,將士們終於明白了而今身著布衣,肅然立前的男子到底是誰,若之前見著索相府內藏有龍袍密謀造反仍只是讓他們有些舉棋不定是否該聽他指揮,但卻實則並未令他們聯想到索額圖要他們力斬之人到底是誰,而如今被胤禛這般點播,真相已如晴天霹靂一般轟然而下!
“砰砰砰!”將士們慌忙將手中刀劍丟棄在地,原地磕頭道:“奴才有眼不識龍顏,冒犯天子威嚴,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
康熙見此一幕,方才微微笑了起來,踱著步子走至索額圖身前,說道:“朕非昏聵之君,自問俯仰不愧天下,而你此番作為,終還是失盡人心,如今受你擺佈的軍隊都自願卸下武器,你又還有何勝算?”
索額圖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便也不再驚慌,只淡淡說道:“微臣別無選擇,若無今日之事,微臣亦是九死一生,但若今日博得一絲機會,他朝便永無顧忌!”
就在此時,門外隆科多已經帶領萬千將士,進駐相府,個個都是訓練有速,排形齊整,索額圖錯愕的回望,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皇上能這般潛入我府,竟是得了這個叛逆之人的協助!”
“呵呵!”康熙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去哪裡,需要潛入麼?索相或許是當官太久,太得朕的庇佑,竟連自己是誰都不甚清楚了,連誰是主子都忘的一乾二淨了罷,誰是叛徒?在場之人除了你,怕是都有正確答案!”
索額圖臉色青黃一片,卻仍那般倔強著不肯下跪,而眼神卻直直的盯著我,怨恨咒罵皆含在那一瞥裡,我知道,有此情勢,無形之中皆是受我影響,要不是我拿扎納扎特爾的信件逼迫他,要不是太子擅自改動謀刺計劃,他也不至於走上這等不歸道途。
“來人那!將逆臣索額圖打入天牢,聽候發落!”門口兵士聽此指令,便迅速的將索額圖雙手反扣於背,硬拖著他退出門去。
“心兒,他面上也是你的叔父,怎麼你一點反應都無呢?”康熙滿臉戲謔的這般說道,我頓時悚然一驚,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令我心底的那點秘密無所遁形。
而我卻只能強作鎮定的說道:“他?應報之人,毋須憐惜!”
“皇阿瑪!兒臣錯了,皇阿瑪!”太子匍匐著爬到康熙跟前,我強忍著踹他一腳的劇烈衝動,壓抑著那汙濁記憶的陣陣嘔吐之感,緩緩的朝後退開幾步,心裡如唸經般遍遍重複:索心,你要忍耐,他的大限未到,莫要因癲狂心智而亂了步調!
“來人那!把太子拉下去,幽禁毓慶宮,沒我允許,不得離開毓慶宮半步!”他竟仍是未將太子打入大牢,看來的確如歷史所述,此事的確有轉圜的餘地,即便過些日子太子被廢,也會如歷史所述一般,不久之後便可復立。
本以為這一場可笑的政治奪權戰爭,此時便已然終結,但卻全然未料到,一切方才開始!
第一百四十七章:力救太子1
第一百四十七章:力救太子1
待兵士利落的將索額圖,太子以及前廳的所有在場官員全部帶離之時,康熙方筋疲力盡的跨出門去,腳步沉滯,身形搖擺,一看便知此事傷他不輕,百般涉險來此,本是想證實此事僅是索相的一廂詭計,卻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兒子,那般迫不及待的扯開龍袍,欲加己身!
“皇上,微臣已將朝內所有索額圖黨羽盡數逮捕,等待皇上處置!”隆科多跪地說道,那官帽下的堅硬麵容,透著一股無法令人漠視的忠誠,眼不斜視,正天罡氣!
四爺站在康熙身後,嘴角一直帶著